見她生氣,不知為何,承安倒覺得有幾分安心似的,頓了頓才道,“阿娘,其實我隱約記得一些。你有一個妹妹,是嗎?”
“臭小子。”薛巧鸞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并未收著手勁,發出清脆的一聲巴掌聲,打完兒子,薛巧鸞才繼續道,“我是有個妹妹,她叫薛愛仙,是她生下了你。”
“那她…”承安閉了閉眼睛,“是怎么去世的?”
薛巧鸞想也不想,“是病逝的。”
“可是秋雁姑姑告訴我,她不是病逝的。”承安摸著腰間的錦囊,“她還留下了一封手書。”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承安低聲道。
薛巧鸞輕輕嘆了口氣,“她的確是病逝的。”
“承安,你如今也是個大孩子了。”薛巧鸞摸摸他的腦袋,“宮中之事十分復雜,有時候難分對錯,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
承安慢慢點了點頭,“阿娘,我知道了。”
“阿娘。”過了片刻,承安突然道,“你希望我當太子嗎?”
如今朝堂中已經有建議圣上議儲之聲,阿耶似乎也有準備立儲的打算。
薛巧鸞看著他的眼睛,“阿娘希望你正直勇敢,平安喜樂。”
承安依偎在阿娘身邊,用力點了點頭,“嗯!”
待承安回屋,銀鉤才走過來,“主子,當年薛婕妤…”
薛巧鸞搖搖頭,“無論她究竟是如何死的,如今都只能是病死的。”
薛愛仙雖然是她的妹妹,但她們從來就不是同路人,她也不愿意承安再卷入這些事情之中。
“我明日會去求見皇后,把秋雁放歸。”如今宮女放歸已成定例,宮女二十五歲以上便要放出宮去,但女官卻無此限,這秋雁不愿出宮,倒叫她考取了女官,這幾年來一直留在宮中。
第二天一早,薛巧鸞果然去了謝池春宮中,“皇后,我有一請。請將薛婕妤舊時宮女秋雁放出宮去。”
謝池春沒問她為何,薛巧鸞既然提出來,還特意提及薛婕妤,她自然也猜到了一些,點頭道,“好,我會著人去辦。”
薛巧鸞起身,“謝皇后,那我告辭了。”
她還是這般冷僻,多說一句話也不愿意,謝池春笑,起身道,“等等。”
“承祚昨日險些墜馬,是承安救了他,這份情我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