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胎藥。陶岑菀掐斷了手里的一根花枝。
如今上官芷蘭留下的大皇子也在她處養(yǎng)著,她若再生下一位親生的皇子,地位穩(wěn)固,就算毀了她的容貌,恐怕也不足以動搖她的根基。
謝池春當真有身孕了嗎?偏偏在這個時候。陶岑菀皺眉。
她若真的懷有身孕,秘而不宣也是極有可能的,她是怕自己像從前的上官芷蘭一樣遭人暗害。
陶岑菀的指尖沾著一點花瓣被揉碎的汁液,目光里淬著冷意。
陶岑菀慢悠悠拿出帕子,擦去指尖沾染的花瓣汁液,起身去里屋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
楊抱玉的手指顫抖,這小小的玉瓶仿佛有千鈞重,“這是什么?”
陶岑菀不答,語調仍然是溫柔的,“她不能平安誕下這個孩子,你知道該怎么做。”
我知道該怎么做?我如何知道該怎么做?楊抱玉臉色難看,“她宮中如鐵桶一般,我如何能把這…這東西下進去?”
陶岑菀?guī)е鴾厝岬男σ猓抗鈴乃哪樎龗咭暤剿氖郑澳銜修k法的。墜馬你有辦法,藥膏你有辦法,這個,你也會有辦法的。”
楊抱玉看著她的眼睛,感到似乎有一條毒蛇纏繞在自己身上似的,身上感到陣陣發(fā)冷。
楊抱玉意識到,陶岑菀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她,陶岑菀挑唆她出手害得謝池春墜馬,若是成了,自然最好,便是不成,陶岑菀手中有了她的把柄,她自此完全被陶岑菀掌控,成為陶岑菀的一顆棋子。
從她動了惡念開始害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再也沒辦法回頭,陶岑菀要她做什么,她都沒辦法拒絕。
送藥膏一事如此,現(xiàn)在還是如此。
楊抱玉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握著這個小小的玉瓶。她已經(jīng)徹底淪落為一顆棋子,現(xiàn)在她唯一能夠選擇的是,是做陶岑菀的棋子,還是做謝池春的棋子。
楊抱玉將玉瓶收起,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
梅梁殿。
楊抱玉坐在主位,謝池春、薛巧鸞、陶岑菀坐在客位,楊抱玉舉杯道,“今日是我生辰,敬貴妃和兩位姐姐一杯。”
三人都笑著舉杯。
陶岑菀一口將杯中酒飲盡,生辰宴的確是個好借口,一應酒水食材都是由楊抱玉準備,謝池春不可能進行檢查,這藥是慢性藥,也不會即刻發(fā)作,便是真的被當場捉住,也是楊抱玉的事,同她沒有半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