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也有些困倦了,“你先替我擦藥,擦完藥先睡吧。”
鶯時把藥拿過來,給謝池春解開中衣,只見她手臂上有好幾道深深淺淺的傷口,肩膀處一塊巴掌大小的淤紫,比白天的時候顏色更深,看起來更嚴重了。
謝池春聽見珠簾被打起來的聲音,轉頭看去,“陛下。”
“陛下。”鶯時忙起身行禮。
“你下去吧。”梁垣接過她手里的藥,“我來。”
鶯時有點不放心,覺得還是自己比較細膩,奈何圣上發了話,她只得一步三回頭出去了。
梁垣坐在床邊,謝池春不放心地叮囑他,“陛下可要輕些。”
梁垣一手托著她的胳膊,一手將藥膏輕柔地覆蓋在她傷口之上,他不說話,動作仔細而珍視,謝池春彎了彎眼睛,“這么晚了,還以為陛下不來了呢。”
梁垣擦完藥,替她把衣襟攏上,“我不來去哪?”
謝池春似笑非笑,“陛下可去的地方可不少。”
梁垣捏她的臉,托著她的腿彎把人抱起來放到里面去些,脫了外衫在她旁邊躺下。
燭光熄滅,只有柔和的月光灑落進來。
“陛下,你睡著了嗎?”
梁垣睜開眼睛,“睡不著?傷口還疼嗎?”
倒也不是特別疼,但總是刺辣辣的彰顯著存在感,又不好翻身,著實有些惱人。
“陛下。”謝池春湊過來一些,梁垣捉住她作亂的手,眉心跳了跳,“你身上還帶著傷呢。”
“不影響。”謝池春整個人貼過來,梁垣扶著她的腰,又怕碰到她的傷口,束手束腳不敢亂動。
謝池春伏在他身上,青絲如瀑垂落下來,笑道,“陛下,還是我來吧。”
饒我這一次
“公主。”
清陽公主停下腳步,“賢妃?”
“公主。”楊抱玉款款走過去,“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清陽是進宮來看謝池春的,她和楊抱玉素來沒有太多往來,不過既然對方有話要說,清陽還是點點頭。
二人坐在不遠的望月亭中,侍女們都遠遠守在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