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馮槐氣得臉都紅了,這個賤人,這樣裝腔作勢,“分明是你故意引我過來的,再通稟貴妃,是你陷害我!”
“婕妤這樣說。”楊泠紅著眼睛,“我如何引婕妤過來?又如何確保婕妤一定會過來?”
“你!”馮槐氣得要站起來打她,被貴妃身邊的宮女押住。
“你們兩個都到我宮里來。”貴妃轉身,馮槐和楊泠跟在后面,馮槐眼睛冒火,狠狠瞪著楊泠,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楊泠每每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想不到竟然這般惡毒!
有口難言
貴妃的幽蘭殿中,貴妃坐在上首,馮槐和楊泠一左一右站在下方。
大宮女琴心捧著兩只木人上來,“主子,已經查清了,一只木人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楊美人的,另一只是謝婕妤的。”
“謝婕妤?”貴妃看了一眼,謝池春新寵,風頭正盛,難怪招人嫉恨。
“你們二人說吧,究竟是什么回事?”貴妃看向下首楊泠二人。
楊泠跪在地上,她說話聲音輕,但是不急不緩十分清晰,“貴妃,是我的宮女綠綺無意中與司闈司的姚女史聊起,馮婕妤的宮女蓮香曾向她打聽我的生辰八字。馮婕妤向來與我不睦,多次出言譏諷,她打聽我的生辰,我心中害怕,故而多加留意,今日正見她宮中的小太監提著這籃子出門,故而向貴妃稟報。”
“你胡說!”馮槐氣得要上去廝打她,“分明是你,是你把這東西埋在那里的!是你設計害我!”
楊泠又咳嗽起來,臉色蒼白。
不必貴妃開口,已經有宮人上前把馮槐摁住,貴妃拿起一個小木人,前后翻轉看了看,又拿起一柄團扇,“馮婕妤,這團扇可是你的?”
馮槐不解如何突然問到團扇,但還是回答,“是。”
是她出門時帶著的,方才混亂中掉落在地,卻被貴妃的宮人撿回來了。
貴妃看著團扇上一句小詩,“拂墻花影動,甲申年丙寅月,這是你題的嗎?”
馮槐愣了一下,“是。”她得意于自己的一手簪花小楷,故而她的團扇都是自己題的字。
貴妃把木人和團扇一并扔到她腳下,“你自己看。”
馮槐顫抖著手撿起來一看,只見木人上的字跡竟然和她團扇上的字跡十分相近,但因為木人上的字跡是雕刻上去的,所以更多幾分凌亂。
馮槐只覺有口難言,“不是,不是我,是她模仿我的字跡!”
“貴妃,貴妃。”馮槐跪著爬到貴妃腳下,拉著她的裙擺,“王寶林!王若瑤。”
馮槐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王若瑤她也知道此事,貴妃可以傳她來問!”
貴妃輕輕點了點頭,很快便有人將王寶林傳來。
“貴妃。”王寶林行了禮,看這架勢,心中惴惴。
“王寶林。”貴妃面帶幾分倦色,“你今日夜里在何處?”
“今日夜里?”王若瑤想了想,“我一直在自己宮中,并未出去。”
“王若瑤!”馮槐瞪大眼睛,“你胡說什么!分明是你告訴我楊泠賤人行巫蠱之術的消息,你與我同去,你說你腳崴了,讓我先行的!”
王若瑤似被嚇到了一般向后退了兩步,白著臉兒,“婕妤您說什么?我不知道。”
王若瑤咬緊牙關,一切只作不知。看這架勢,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這楊泠設了個套兒,馮婕妤已經被套住了,恐怕洗不清了,她可不能把自己也搭進去。若是她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豈不是承認她和此次巫蠱之術也有關系,若是被牽連進去一起受罰呢?她可不愿為了馮槐冒這個險。
“馮婕妤。”貴妃下了論斷,“你在宮中行厭勝之術,禍亂宮闈,念在你是初犯,就罰你禁閉在宮中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