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鸞怒而舉劍,“膽敢阻攔者,我絕不留情。”
禁軍統領仍然堅守原位,薛巧鸞舉劍欲刺,只聽得叮一聲脆響,一支白色羽箭射落她的寶劍。
禁軍們讓開一條道路,“寶章公主。”
薛巧鸞迅速撿起射落的寶劍,“寶章。”
“淑妃,承安哥哥。”
寶章將弓箭扔下,不持寸鐵,一步步走到薛巧鸞母子面前,她年紀尚小,站在這些人高馬大,一身甲胄的禁軍面前,更顯身形嬌小,但走路帶風,氣勢頗足。
“寶章。”薛巧鸞沉著臉,握著手中寶劍,“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淑妃,承安哥哥。”寶章再度上前一步,幾乎貼著薛巧鸞的劍尖,“外頭才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這里的禁軍要守他們的職責,他們不會讓的,你殺得了一個,難道能將這里數百人都殺盡嗎?”寶章條理清晰,“便是你們真的殺盡了這里的人,走出了這殿門,宮門,又能如何?”
寶章直視著薛巧鸞的眼睛,她個頭不如薛巧鸞高,薛巧鸞明明俯視著她的眼睛,卻有種被壓制之感。
“父皇已有詔書,二皇子承繼大統。那盧堃等人再如何顛倒黑白,舌燦蓮花也是無用。”寶章定定看著薛巧鸞,“到如今只不過是政見不同,再向前一步,見了血,可就是謀反了。”
寶章拱手道,“寶章請淑妃和承安哥哥留步。”
薛巧鸞緊緊握著手中的劍,因為過于用力,指尖顯出青白之色。
“阿娘。”
承安抓住了她握劍的手腕,緩緩拿過了她的劍,“我們回去吧。”
“承安。”薛巧鸞望向承安,承安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他心中明白,敗局已定。
站在他身后的,多是文臣,沒有武將,便是他們如何口誅筆伐,在禁軍的壓制下,他們無能為力。
等到大哥二哥回來,順利坐上那個位置,屆時便是盧堃他們,也只有伏低做小,俯首稱臣,恐怕不敢再多說一句。
承安無力地笑了一聲,把劍扔在地上,母子二人回頭向殿內去。
“承安哥哥。”寶章望著他的背影,叫了一聲,“保重。”
她與承安哥哥雖非一母所生,但也是從小的玩伴,血脈相連的兄妹,承安哥哥自小也和承佑哥哥,承祚哥哥一樣疼愛她的。
她今日來此,就是不愿看見兄弟骨肉相殘,看見不必要的犧牲與流血。她知道阿娘也是這個意思,才會默許她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