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樣東西放在庫中久了,我讓紅娘子拿去司寶司修繕的。”謝池春輕描淡寫道,轉(zhuǎn)頭看向紅娘子,“毛毛躁躁的,東西怎的丟了?”
“主子。”紅娘子伏在地上,她也明白主子這樣說是為了保全她,紅娘子流淚道,“奴婢,奴婢是要拿去司寶司的,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了,許是,許是叫鄭太醫(yī)撿著了。”
“是啊。”薛婕妤一臉真摯,“說不準真有這般巧合呢,紅娘子丟失了寶物,鄭太醫(yī)撿著了,正要完璧歸趙,卻恰好叫尚宮局的女官查著了。”
“可是,那鄭太醫(yī)如果是撿著的,為何要自認偷盜呢?”薛婕妤疑惑道。
“是我。”紅娘子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一字一句清晰道,“是我和鄭太醫(yī)有私情,所以將東西遺落在他處。他定是為了保全我,不肯說出我們的私情叫我受罰,所以才自認偷盜。”
此事原是她惹出來的,她因為害怕承擔后果,所以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也到了她該承擔責任的時候了。
薛婕妤哎呀一聲,“姑娘可真是,不過紅娘子姑娘是皇后身邊的人,就算一時糊涂犯了錯,也該從輕處罰才是。”
謝池春看她一眼,吩咐小宮女,“給薛婕妤再賜一杯茶。”
小宮女給薛愛仙再續(xù)了一杯茶,薛愛仙不明所以,為何突然給她上一杯茶。
謝池春冷道,“薛婕妤說話拐彎抹角,指桑罵槐,實在費口舌,多給你上杯茶讓你潤潤口。”
薛愛仙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
反倒是謝池春看不出神色來,紅娘子向她一拜,“奴婢甘受任何責罰。”
謝池春下令,“將紅娘子和鄭太醫(yī)先行收押。”
“是。”周尚宮道。
“你們都回去吧。”
“是。”眾嬪妃宮人依次退下。
“主子。”桐君心中懊惱,其實紅娘子和鄭太醫(yī)之事她之前已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她應(yīng)當早早找機會同紅娘子談?wù)劊瑧?yīng)向主子稟明此事的。哪知紅娘子會這般糊涂?
謝池春嘆了口氣,這丫頭真是。
謝池春看著鶯時槐序桐君三人,“你們幾個,今后遇著什么事情自己解決不了的,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紅娘子此事若早早告知于她,她為他們倆賜婚便是了,何至于鬧到今日這個田地?
“主子,那紅娘子她…”桐君心中終是不忍,這丫頭雖然糊涂可恨,但是終究她們一起共事多年,如同姐妹一般。
“這丫頭。”謝池春皺眉道,“也該吃點教訓。”
謝池春要撈她出來,自然也是有法子的,只是這丫頭這般糊涂,也該吃點教訓叫她長個記性。
桐君聽謝池春此話,就知道她并未真正放棄紅娘子,松了口氣。
“桐君。”謝池春的手指輕輕撫摸過杯口,“我想讓你去參加女官的選拔。”
桐君一愣,有些無措,“主子,你不想要我了嗎?”
“自然不是。”謝池春拉著她的手坐下,她宮中最得力的二人便是槐序和桐君,桐君槐序都是聰慧沉穩(wěn)的性格,但是槐序伴她長大,日常她自然會更倚重槐序幾分。
謝池春觀她們二人性情,桐君細膩,很擅長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人緣也廣,謝池春想著,讓她去做女官,能更好地發(fā)揮她的才能。
謝池春拉著桐君的手道,“宮中六局二十四司,尚宮為首,五品雖則算不上特別高,但實際權(quán)利高過宮中許多妃嬪。”
雖然重大的事情最終是要由謝池春這個皇后來決定,但尚宮局管著宮中大小事項,從衣食住行到宮人賞罰,這些事情謝池春不可能一一管理,大多數(shù)日常的事項還是由六局二十四司來處理的。
經(jīng)過紅娘子這事,謝池春也更加意識到,她是皇后,六局二十四司自然是聽命于她,但如今的周尚宮資質(zhì)平平,底下的女官更是各懷心思,還是該肅清整頓一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