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鐵木蘭詢問完畢,結果是什么也沒查到,只好讓大家散去,各自返回自己的臥艙。
這一天的午飯和晚飯,謝宗廷都在主艙內開了豐盛的宴席,但眾人的興致并不高,幾個女子都推故不來,說是在自己臥艙內用餐即可,只有少數人前來赴宴。
吃過晚飯后,夜逐漸深了,任東杰感到一股睡意涌了上來,正準備上床美美的睡個覺,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他剛打開艙門,見到外面站著的是一身勁裝的鐵木蘭,不禁一怔,隨即開玩笑道:“鐵大捕頭,這么晚了到我房里有何貴干?莫非是孤枕難眠嗎?”
鐵木蘭的表情卻很嚴肅,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快換好衣服,跟我一起出去?!?/p>
任東杰愕然道:“出什么事了?”
鐵木蘭秀眉一揚,嗔道:“你怎么這樣遲鈍?這船上明顯有人不懷好意,想要伺機行兇殺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任東杰道:“連最后的警告都留下了,怎會看不出來?”
鐵木蘭壓低嗓音道:“是啊,你想想,兇手絕不是說說而已的。他若要行兇,九層九會揀晚上大家入睡的時間下手?!?/p>
任東杰倒抽了口冷氣,道:“你該不是想叫我跟你一起巡夜吧?”
“你說對了!”
鐵木蘭微微一笑,抿嘴道,“如你所說,我現在誰都信不過,連那兩個手下也都不放心,勉強可以信任的也只有你了?!?/p>
任東杰心里大叫倒霉,苦著臉道:“可是我要睡覺啊,而且你曾經說過,要做一個完全不依賴男人的女英雄?!?/p>
“我不是依賴你,只是要你暫時充當我的下屬,聽從我的指揮和命令!”
鐵木蘭板起俏臉,瞪大眼睛道,“說到底這件案子都跟你有關的,你又不想跟我合作了嗎?”
看這架勢,如果不答應可就有難受了,任東杰叫苦不迭,只得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滿天的星星在閃爍。大船在海面上靜靜的航行著,堅固﹑輕捷﹑光滑的甲板上一塵不染,就像是面鏡子,映出了燦爛的星光。
兩個人先從底艙看起,接著上了甲板,然后在船艙里一層層的巡視過去。這樣走完了一遍,又再走一遍,不停的來回……
寒風吹到身上,任東杰縮起脖子,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像條傻乎乎的野狗,三更半夜還要在外流浪,這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鐵木蘭卻是精神抖擻,大眼睛閃閃發亮,看得出心情是又興奮又緊張,一有風吹草動就用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四周。
任東杰不斷的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怎么也提不起勁來。但就在他們第十七次經過船艙第三層時,寂靜的環境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壓抑的悶哼。
鐵木蘭嬌軀一震,右手按住了弧形刀柄,全身的神經立刻繃緊,就像是頭蓄勢待發的美麗雌豹。
第二聲悶哼很快又響起,鐵木蘭足尖點地,悄沒聲息的直掠了出去,站到了聲音傳出的那間臥艙門前。任東杰也跟了過來。
第三聲,第四聲接連響起,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并非錯覺了。這是個男子發出的聲音,明顯的充滿了痛苦悽慘之意,似乎已經命在頃刻了。
鐵木蘭再不遲疑,沖上去砸著門,喝道:“開門,快開門!”
悶哼聲立刻消失了,里面一下子變的全無動靜。鐵木蘭擂門更急,甚至還合身去撞,但門在內部被頂住了,一時間無法撞開。
又敲了數十下,艙門才打開了,身著單薄秋衣,體態風流的胡仙兒探出頭來,滿面不快的道:“什么事?”
鐵木蘭沉著臉道:“你把什么人關在里面?”
胡仙兒若無其事的道:“沒有啊,就我一個在睡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