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張口結舌,訥訥不能成言。
尉遲敬德道:“好吧,你既怕嚇到他二人,本王就先說一個大概……”
蕓娘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只聽尉遲敬德清清楚楚地說道:“隋煬帝楊廣,親自選中的一位‘東宮太子’叫楊欣,如今已流竄大別山‘衣霞山莊’,與楊廣舊臣司農少卿袁造、內史令袁媛、右仆射蕭鉅、刑部侍郎虞世基等人,聚集十萬之眾……”
這社葦與武士瑾二人亦驚亦喜,驚的是自己身為朝廷派駐的都督,一方重臣,境內有如此大事竟然毫無所聞。
喜的是,這次“控鶴監”竟沒有趁機攀誣,陷人入罪。
蕓娘卻更是瞪大了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領導“控鶴監”,專做“匯集情報”之事,而這老甭么會知道得比自己還多?
如果他只是隨口說說,他又怎么知道楊欣已逃入大別山區?
正在揣測不安之際,尉運敬德突然大吼:“拿下!”
蕓娘猛地一驚,左右武士早已如狼似虎,惡狠狠地將她雙手反縛,按得跪倒在地上。
尉遲敬德道:“董蕓娘,你可知罪?”
蕓娘咬牙道:“什么罪?”
尉遲敬德道:“你與那楊欣有染,公事涉及私情,故意將此重大案情密而不泄!”
蕓娘為之語塞。
尉遲敬德又道:“本王已奏明圣上,率十萬大軍,即日起調兵遣將,進剿大別山,務要將這批隋煬余孽,犁庭婦穴,澈底根除!”
蕓娘這才大驚失色,絕望悲哀。
只因薔薇夫人是自己母親,只因一己之私用楊欣為餌要釣袁妃,如今驚動朝廷,更派了這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尉遲敬德,領十萬大軍進行強攻。
像這樣一場戰役下來,豈不是“玉石但焚”,袁妃固被誅除,楊欣一樣性命難保。
心中一團亂,再也不知外界發生了何事,亦似聽那老頭子吼了了賢“押下去”,蕓娘已被腳鎮手銬,五花大綁,扔入了一間石牢。
這下卻驚壞了外間的一個人。
她就是衣霞山莊“銀霞三十六騎”之一的歐陽婷。
剛才她與寧兒署兒談逞局興,卻被蕓娘喝走。
凌玉嬌等人匆匆由后門溜走,她卻心中起疑,什么盧晉王什么平遼大元帥,難道會比控鶴監還大?
就在她一猶豫間,大批中軍髁將武士,簇擁著尉遲將軍進來,歐陽婷就只好暫時藏身在外間這座大型柜櫥項上。
直到蕓娘被綁,老將軍要以十萬大軍進剿,這才驚慌不知所措!
越想心中越急,她知道他們所說的楊欣,就是姑爺,而這位姑爺又實在是自己傾心相許之人。
越想心中越伯,要是這位傾心相許之人真的遭到不幸,自己這輩子豈不是完了?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以極度小心的腳步,輕輕一點櫥柜,掠身而下,再疾撲那扇小窗,飛身竄了出去。
武術高手與那此一帶兵打仗的軍人不同,所以她能輕易脫身而出。
可是,歐陽婷卻又嚇住了。不知何時,這里滿街都是軍人,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呼喝傳令之聲不絕于耳,個個都刀出鞘,槍在握,一副如臨大敵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