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蘭一骨碌跳起,驚呼道:“呀,你受傷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任東杰背部的衣衫整個不翼而飛,裸露的皮膚上橫七豎八的滿是血痕,有些地方還有燒焦的淤黑。
鐵木蘭滿臉緊張之色,一把扶住他的身體,焦急的道:“怎樣了?你覺得怎樣?不會有事吧?”
任東杰鎮定的道:“放心,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鐵木蘭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回想起剛才情勢的兇險,要不是他奮不顧身的沖上來相救,自己此刻恐怕已尸骨無存,不禁十分感激。
彭泰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轎內竟藏有如此烈性的炸藥,還好任公子發現的早,不然大伙兒都一命嗚呼了!”
眾人紛紛附和,趙黑虎更是破口大罵:“操她奶奶的賤婢,竟敢用炸藥來暗算老子,真是最毒婦人心!”
任東杰微微一笑,道:“趙老兄此言差異,你怎知在這轎子里的就是女人?
謝大人已經說了,說不定是個男人在假冒真正的金葉子呢?!八€想再說話,鐵木蘭卻打斷了他道:“其他事等等再說,我先幫你敷上傷藥!”
不由分說的攙著他就走。
任東杰只好跟上她的腳步,半身的重量都幾乎倚在這美麗女捕的肩頭。
其實他的樣子雖可怕,受的傷卻很輕,完全可以自己大步獨行的。但他當然不會浪費和鐵木蘭如此親近的機會,緊緊的挨著她的嬌軀,怡然自得的聞著那淡淡的處子幽香。
不過鐵木蘭卻相當的緊張,把任東杰攙扶到自己的臥艙里躺下,親自打來一盆熱水,小心的用毛巾擦拭著傷處,接著又極輕柔的涂抹上了藥膏,低聲道:“痛嗎?”
任東杰首次感受到,這女捕快并不總是風風火火的,也有著細膩溫柔的一面,回過頭嘆道:“自然是痛的。不過最痛的地方還是在胸口。”
胸口就是他結結實實挨了她一腳的地方,鐵木蘭的臉蛋紅了,眉宇間帶著三分氣惱,嗔道:“誰叫你跟那女人鬼混,痛死你活該!”
任東杰還未回答,她的神色突然又轉回溫柔,明亮的大眼睛里閃耀著異樣的光彩,輕輕道:“你干嘛不要命的來救我?你就不怕死嗎?”
任東杰凝視著她道:“我怕的只是救不出你,那樣我就會很遺憾了。”
鐵木蘭露出少見的腆之態,垂下頭道:“為什么會遺憾?”
任東杰神氣活現的道:“英雄救美是每個男人都想表現的壯舉,但要是表演失敗了,那不是白白被人恥笑是傻瓜嗎?當然會很遺憾了?!?/p>
鐵木蘭越聽越生氣,跳起身罵道:“你這個混蛋!從來都說不出什么好話,我討厭死你了!”
恨恨的把毛巾砸在他身上,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她帶著滿肚皮發作不出來的火,匆匆趕回爆炸之處,這時候天已經亮了,眾人仍逗留在現場談論不休。
趙黑虎一見到她就道:“鐵捕頭,謝大人說對了,轎子里真的是個男人!”
鐵木蘭反吃了一驚,失聲道:“你怎么知道?”
趙黑虎興奮的道:“剛才我們在殘留物中發現了散落的尸塊,雖然大部份都已血肉模糊,但還是可以判斷出這是男性的尸體!”
鐵木蘭還有些難以置信,掉頭進入被炸的支離破碎的臥艙,親自查看了起來。
片刻后才走出來,兩眼茫然的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金葉子當真是個男人?”
林逸秋插言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金葉子必然是女人!”
趙黑虎瞪眼道:“那你怎樣解釋這具男性的尸體?他是如何混進這條船的?”
林逸秋沉吟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金葉子和這男子串通好了,由他代替她前來。另一種是金葉子已被這男子闖進轎后殺害,再假冒了她的身份矇騙我們。”
彭泰點頭道:“有道理。金葉子從來不出轎子,無論誰要假冒她都不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