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荔蘇睜開眼,看到她掐著沈淮脖子把他半身都斜推出護欄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原主女配瘋了。
她心跳得很快,臉上是血管擴張浮起的潮紅,講身體控制權交給宿主后,是憤怒被人看見的快感和釋放。
女配荔蘇已經死了。死得不體面,也沒有聲音,沒有人悼念,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樂中,不會想和這樣沒用的人共情。
她是劇情里的笑料,小丑,用來制造身份差反轉打臉爽點的工具人。戀愛的細節沒有人會花心思構思,成長中的努力付出不被正視,一派淪為家族鑲邊的優越感,她在人生的起落里被剝奪了真實的憤怒悲傷和快樂,只需要戲劇沖突,做個扁平的小丑。
女配荔蘇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里黑化了,糾纏在這個世界里不斷破壞,她讓女主林漾過早地見識到階級差不可逾越,窮學生奮斗的蒼白,失去斗志,淪陷在男配的糖衣炮彈中甘心做一只毛發柔順的金絲雀,不能回歸女主本位。女配荔蘇對男主沈淮沒有那種草灰蛇線的耐心,只是粗俗地施加暴力和惡意,那種魚死網破的瘋感讓人難以捉摸,她是不是真的對男主沈淮動過心,被他表面的溫良恭謙讓所感化。
這個角度的想法是很有可能的。或許正是前面擦邊劇情宿主荔蘇和男主沈淮保持工作主客體的距離感,才讓原主荔蘇沒有行下更極端的事。
原主荔蘇累了,在因果循環中一次次情緒爆發,可始終得不到真正的解脫,她也在這樣的透支中受到懲罰,只是支撐她存在的驕傲和信念讓她仍然堅持要一個以直報怨,或者說以牙還牙的交代和道歉。
回應她腦袋中所思考的是無形中束縛她雙手的壓力輕輕地釋放了,因為一直在暗中用力,用力過猛反而把男主沈淮狠狠地壓到她身上,二人狼狽地跌落短步臺階。
荔蘇被壓得眼前一黑,臉色蒼白地小口呼吸著,她確實慌了,沒注意到男主沈淮墊在她腦袋下的手讓他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