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蘇在車上焦慮性吃零食,賴著死活不下車。
荔舟說她可以準備收拾想要帶走的東西,她從衣帽間角落里拖出一蛇皮袋的零食,一聲不吭地扛到車上就這么吃了一路。
車上都是添加劑的味道,不太好聞。
車是媒介,開往下一個副本,不能開窗,起初他們以為她只是比較亢奮,需要零食打打牙祭,解解饞,結果就這么咔哧咔哧地時快時慢地持續到了目的地。
途中,江煜轉頭,看到她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因為他張開嘴要說話而吃得更快,抖得更激烈,像護食的倉鼠,無害,應激,他徒勞地張了張嘴,只能咽下警告和嘲諷,塞上耳塞閉目養神。
荔舟是不能傷害人類的人機,他露出溫和的微笑,開了個頭:“荔蘇寶寶知道我們為什么不用改名字走副本吧,因為多虧了寶寶,我們匹配到的是簡單模式,不要怕哦~”
荔蘇打了個嗝,繼續吃,邊干嘔邊抖著手嘗試撕開包裝袋。
“他不吃人行了吧!你這像什么樣子,多大人了先去干正事行嗎!”
江煜可不慣著她,他是紙片人,沒有要不能傷害人類的條款,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怒火。
荔蘇被他嚇得想吐,臉上都是刺激性的淚水,糊得睜不開眼,還在吸鼻涕,又要哆哆嗦嗦地去抽紙。
“沈假人你說句話啊,她還沒出門就要被你嚇死了!”
江煜顧不上形象,把自己精致地發型都抓亂了,像給注意力缺陷孩子輔導作業到內傷的監護人。
沈淮給宿主擦了擦眼淚鼻涕,冷靜地回應了句自己真的不吃人。
“真的?”荔蘇還帶著翁翁的鼻音,弱氣地反問了句,得到肯定回答后劫后余生,小聲地像自言自語,“真的把我嚇壞了,不要說這種話了,把人做成菜是不好的。”
荔蘇感官慢慢地回來了,肚子鼓脹得讓她真的想吐,又昏沉地想睡。
心理防線脆弱之下,她沒有保守秘密的自覺,只是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樣扯著沈淮的袖子。
“原主荔蘇她討厭你,她要讓你先做那個喪失斗志,自暴自棄的爛人。”
沈淮看著因為迫切想要答案和指導教程,已經陷進他懷里的小小一個宿主,無動于衷地開口:“我幫不了你,我是紙片人,紙片人是沒有個人意志的,只是為劇情服務的工具而已。”
“那她呢,她可以你為什么不可以!”荔蘇人還在他懷里,哭紅的眼睛想看仇人一樣盯住他,朝他撒氣。
和她計較什么呢,再計較他本可以按部就班生存的世界也已經被毀了。
“生出個人意志是不對的,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劇情服務,就算是做系著繩子的木偶人,也要把劇情走下去。她生出的意志已經毀了原來的世界,我們是要去修復劇情世界,不是增加變數摧毀這本就邏輯慘淡,搖搖欲墜的劇情世界。”
荔蘇被長長的話語繞暈了,工作記憶滿當當的,只能捕捉到,不對,不可以,要聽話的拒絕。
“你沒有自己的欲望嗎?你真冷血,是你把荔蘇逼瘋的還反過來怪她!她錯就錯在比你更有人情味,先你一步愛上了你!你簡直是未開化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