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們內科送來了一位急癥病人,名字叫任國梁。”
“我是負責急救的主治醫生,經過一番檢查,我查出了病因,任國梁是吃了一種毒性極強的老鼠藥導致的。”
“但想要救活,需要極其高昂的費用。”
“后來我跟任國梁的家屬,也就是他唯一的女兒任小巧說了之后,她很快還是找來了五千塊錢的費用。”
“經過我和一群同事的全力搶救,任國梁總算轉危為安,只要悉心調養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平安出院了。”
“但是……”
說到這里,馮軍轉過頭,伸手指向被告席上的柳青青,“就在當天下班時,這個叫柳青青的人卻找上了我。”
“我沒有,你胡說!”
馮軍話還沒說完,柳青青便聲嘶力竭地狡辯。
“肅靜!”
庭上,審判長謝佳慧威嚴的聲音傳來,“柳青青,證人正在指證,還沒輪到你發言。”
柳青青呼吸一滯。
不知何時,眼淚已經無聲無息流過臉頰,弄花了她的妝容,但她卻渾然不在意。
此時此刻,她除了絕望,便是無盡的后悔。
她忽然想起她堂妹柳嫣然的忠告,以及她爸爸柳敬忠的勸說。
要是那時候,她別那么倔強,能夠悉心聽從對方的建議,或許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還有,如果她沒有收買馮軍,任國梁好了之后,她再塞上一筆錢,這件事情或許也就不了了之了。
尤其是收買任國梁的時候,要是她別用這么陰毒的計劃,事情也不至于發展到現在這種無法收場的地步。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念之所及,她像是瘋了一樣在被告席上喃喃自語。
而她這懺悔的一幕,正好被無數記者抓拍了下來。
這時,審判長謝佳慧又道:“馮軍,你繼續。”
馮軍復雜地看了柳青青一眼,繼續道:“柳青青拿出五萬塊現金,說只要我幫她辦一件事情,后續還能給我十萬塊。”
“那時候我鬼迷心竅,受不住誘惑,就答應了。”
“我每個月的工資才一千多,只要辦好這件事情,就有十五萬,相當于我十年的工資。”
“所以,我拿了柳青青給的五萬塊錢,然后在晚上八點多返回醫院,悄悄在任國梁的輸液瓶里注射了一種毒素,讓他死在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