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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頁）

我并不想和他有更多的牽扯，也認為沒有必要做回應(yīng)，于是我松動腳步，打算從他旁邊走開。

商河星果斷地邁了一步，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皺了皺眉，試圖用沉默回敬他的咄咄逼人，卻也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絲毫沒有退讓的意圖。他這種強硬的態(tài)度壓根就沒有想在外人面前維持「傅霖」的溫良形象。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一道聲音猛地插入——

“這不是傅霖先生嗎？”

原來是路人見到商河星后，立刻興奮地靠近。可是商河星表情如一地望著我的方向，只有在他們開始出現(xiàn)在我們的余光區(qū)，商河星才側(cè)滑了視線。

感受到?jīng)鲆獾穆啡瞬磐赃呁藚s，“您在工作，那我們不打擾了。”

我目光追著他們逃跑的身影不到兩秒，商河星的影子就已經(jīng)幾乎要覆蓋在我身上。過近距離的靠近，讓我直觀地感受到他現(xiàn)在帶給我的負擔(dān)。他只是冷冷的低聲提醒道：“『改裝的輪椅上哪里有藏著束縛物』，我可能比你更清楚。如果你不想我報警舉報你們的非法行為，最好可以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這句話剛落下，「報警等于列車無法按時順利發(fā)動」的等式立刻就在腦袋里面開始啟動。我事后才想起，報警其實只是把我抓進拘留所，我是哪里都不可以去，但是列車還是會正常出發(fā)。我也才發(fā)現(xiàn)，腦袋里面果然只有『我是良民，警察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思維定勢。

此刻，我心里起了一點波瀾，為了拉開距離，我后靠在玻璃窗，平靜地反問他：“那你具體要問我什么？”

“傅先生。”

我很快用無賴的口吻，提醒道：“很多事情你管得那么寬，對你來說是沒有好處的。我們互相讓一步，你看你想要好好地在這里度假旅游，我們也只是在做自己的任務(wù)。你睜只眼閉只眼，彼此都好，否則你讓我們難過，你也會過得不愉快，對不對？”

“我們是亡命之徒，不能拿你怎么辦？可是，你的朋友，你的同學(xué)，你周圍的人，這范圍可就廣了。”

“想清楚你要問我什么會比較好？”我攤著手。

“還有，”我趁機指責(zé)道，“哪家好人家會在別人門口下盯那么久，我看你也單純不到哪里去。”

商河星對自己的行為絲毫沒有廉恥心，甚至覺得理所當(dāng)然，“我只是路過而已。”

騙子。

我之后看漫畫，要是上面寫著你故意在我家下面監(jiān)督，我看你怎么說。

商河星說完之后，目光很自然地停留在我的臉上，“你剛才那句話回答了我第一個問題。你確實是中央?yún)^(qū)出現(xiàn)的那個人。相信你也不會對我說真話。不過不要緊。我也不感興趣。”

商河星干脆地開門見山，“有人在監(jiān)視我。你們包廂應(yīng)該還能再容一個人，讓我加入。”

我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送別和觀望的人群。

今天是第一天試營業(yè)。

車站沒有設(shè)置明顯的出入口關(guān)卡，來往的人都盡量貼著警戒線行走，不時探頭想窺視列車內(nèi)的環(huán)境。然而，列車的窗戶依舊采用單向透視設(shè)計，外面的人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卻無法窺視列車內(nèi)部的任何景象。可即便如此，愛熱鬧的人們依舊樂此不疲。

“在看什么？”商河星平淡地問，“只有蠢人，才會只在在外面監(jiān)視。”

這種刻薄的話對我來說，真是響亮的一巴掌。

因為這人是以為，我往外看，是在找到底誰在外面盯著他。于是，他罵了這種簡單的監(jiān)視行為，也順路罵了以為監(jiān)視行為這么簡單的我。

我甚至因為第一次看到商河星套著傅霖的殼這么暴露自己本性，而感覺到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