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對方還有另一條出逃的路子,卻還藏在這個空間里面,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為此,我下b2的時候,連手機也沒有帶。
萬一b2的空氣里面是濃度高的臭氧以及可燃氣體,手機電火花就很可能引發(fā)baozha。
這種猜測說出來沒有意思。
因為這是安全考慮的范圍內(nèi),大家都不用多說。而我下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排查有沒有危險源,即使處理,這樣方便更多人能夠下來調(diào)查。
我做了一個總結(jié),“等我先看完,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說完,我就掛了。
其實我讀大學后參加過的實驗活動很多,所以了解到這其實不過是眾多地下實驗室中的一間。熟悉感很快壓低了我對陌生環(huán)境的不適應。不過,最后打開的地方是冷凍室。
溫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低。
從這里已經(jīng)可以推測出斷電時長——至少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斷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趨于常溫。
冷凍室并不是一個架子一個架子,放滿了試管或者培養(yǎng)皿。相對應的,那里面放的是一個又一個齊齊整整的培養(yǎng)艙。艙體是一個裝滿營養(yǎng)液的巨大玻璃罐,乍眼看上去就像是水族館里面的循環(huán)水柱。
這個冷凍室的面積相當大,也許相當于b1的停車場,里面至少放有30個。
手電筒冷冷的光束照射到案黑暗的艙體時,原本無光的空間也像是被某種魔法喚醒一般,逐漸顯現(xiàn)出一個成熟人體的輪廓。隨著光線穿透,我也注意到營養(yǎng)液中渾濁的顏色漸漸擴散開來,污染著原本清澈的液體。
「人死了。」
光線同樣照射在其他的培養(yǎng)艙里。
在幾乎透明的液體中,大大小小的人的形體都這么靜靜地懸浮著,就像是沒有線的木偶,身體失去了活力,完全已經(jīng)死去。
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由于工作關(guān)系,我接觸過不少尸體,太平間自然沒有少去。
這種古怪感自然不是來自于死亡,而是來自于那種不真實的靜止。就像是下班的時候回自己的實驗室一看,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了半成品或未完成的實驗——那是一種古怪的狀態(tài),好像是時間,所有的生命活動都被暫停在了某個不該停的瞬間。
我甚至有一種「不行,我得把這個實驗完成」的感覺。
這算是職業(yè)上的強迫癥嗎?
我搖了搖腦袋,在冷凍室里面走動起來。
比起看資料,在這里找是否有嬰兒才更重要。
相比于成年人,嬰兒的身體結(jié)構(gòu)可能能讓它在短點的營養(yǎng)液里面中存活。
一來是,尚未完全發(fā)育的細胞在某些情況下可能比成年人更具韌性,適應性更強。在解凍之間,嬰兒的生命力能保持更久。
二來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有一種天然的呼吸反射。他們的喉部有一個特殊的瓣膜,能在水中自動關(guān)閉氣道,如同在羊水中生活。而培養(yǎng)艙中自帶氧氣輸送系統(tǒng),實現(xiàn)一種呼吸自動循環(huán)的系統(tǒng),不至于像是成年人那樣在斷電后,縱然液體中有氧氣,也會先溺死。
繞過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面并沒有嬰兒的存在后,我遺憾之余又有點心安。可是,很快地,我注意到黑暗之中有動靜,與此同時,我的目光也就被冷凍室盡頭的輸液架所吸引。
心跳開始放慢,可是耳邊風聲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