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輕輕地“哦”了一聲,隨即提步就走。
云鄰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色莫名,目光也跟著加深了幾分,直到傅霖完全走出會議室之后,被自動門完全隔開后。
“他這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安輕言隨意地搬動著文件,“繼續觀察就好,出了問題就關起來。要是隨意死了,反而成了我們的麻煩。”
云鄰詩不置可否,瞥見繆路南完全冷漠,完全沒有想要加入話題的想法。他目光閃了閃,又說道:“何其思有對你產生懷疑嗎?”
繆路南提到發小的名字,抬頭看向云鄰詩,又看向安輕言,原本不想開口,最后還是淡淡地開口回答道:“阿波羅酒吧出現尸體時,何其思有懷疑過我幾次。不過,崔時已經弱化了我的嫌疑,所以我也沒有被牽扯太深。”
“那你究竟在不滿什么?”安輕言的語氣一針見血,直接剝開了繆路南晦澀的內心,戳破他刻意掩飾的情緒。
是的,他不是擔憂,也不是在害怕。
他很不滿。
他很憤怒。
不滿整個組織草菅人命、
不滿整個組織讓更多無辜的人也被迫加入這場斗爭中。
然而更多的是,他不滿自己連發聲的權利也沒有。每句話都要瞻前顧后,步步為營,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會被剝奪。
這一刻,他的沉默,比言語更有分量。
會議空間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云鄰詩說道:“你是對辛嶠的決斷有什么問題嗎?”
說是云鄰詩現在在放大問題,其實這是在壓低風險性。
因為繆路南或多或少還是會察言觀色的,這個時候只要說沒有。不管是真的沒有,還是假的沒有,這都是給雙方下臺階的過程。
在沉默真的要在空間析出陰暗的物質之前,繆路南還是說道:“沒有。”
他接了這個臺階。
“崔時并不是vita的人殺的。”安輕言開口說道,“現在正是造勢的時候,我們沒有必要抹黑我們的行動。黎稚也能解決這件事,所以黎父只要也能擺脫自己的嫌疑,以他對組織的貢獻,也不至于真的送他去死。”
安輕言說道:“沒有必要犧牲有價值的人,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繆路南因為安輕言這句話,目光忍不住抬了起來。
“多信任組織。”
這是安輕言說的最后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