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在水牢中中撈起水蛭準備做護身毒素的時候,我遲一步思考到一件事:「水蛭的生長環境」。
這并不是因為大部分的水蛭生活在淡水區,而我們的水牢靠海,所以不會有水蛭。事實上,也有耐鹽性的水蛭。
也不是因為說,水蛭跟其他水生動物一樣,無法在工業廢水、生活污水和垃圾的環境里面生存,其實還是有水蛭能在這些惡劣環境中存活下來的。
更不是因為水牢里面是死水,沒有水蛭賴以生存的食物。它們不能再這里生活。可是別忘了,據描述,這水蛭是傅霖破壞了排水口,從其他地方帶來的。而水蛭的特性能在自我提供營養成分,保證自己在缺氧狀態下,仍能存活2~3天。所以它們一開始就不是在水牢生活的。
我們要思考,水蛭是變溫動物。
好的,變溫動物還有什么呢?
有青蛙,有蛇,還有各種各樣的魚。
它們之所以叫做變溫動物,是因為它們是隨著周圍溫度的改變而改變自己生活方式的動物。我們學過小故事《雪地里的小畫家》,冬天到了,變溫動物會藏起來進行睡眠,來減少能量消耗,以適應寒冷的天氣。
同樣的,水蛭會在低于10攝氏度的水溫下,進入休眠期。
現在是anubis的3月底,空氣溫度在10~15度之間。最近連續四天的強降雨,我們的水牢位于遠離熱島效應的海邊地下。
這不用確認也可以知道,水牢的水溫應該在10攝氏度以下。
這意味著,水蛭正在休眠期,不會對人產生威脅。
有人或許會說,水蛭可能是因為被驚擾而咬人。
確實,傅霖被咬了,杰利也被咬了。
可是,問題是——動靜做的最大的傅霖和我比杰利咬得還要少。
而杰利明確對水牢上面的蛆蟲感到惡心害怕,他會盡力避免去驚擾他們。
為什么水蛭會違背生存本能,把他咬得最厲害?
就像是水蛭長在他身子一樣。
我不想說我在幫他清除水蛭的時候,想到的是長了很多側耳屬蘑菇的樹。
不過,我那時候我想的是意外。
杰利也說是意外。
我也不會再細究太多。
我通常不愛隨便猜測身邊的人,尤其是不喜歡往壞的一面去想。這并不是因為我成長在一個溫室里面,還沒有見識過壞的人,惡劣的手段。僅僅只是因為我不愿意傷害任何一個看起來像壞人,其實是好人的人。而應對真的壞人,我更偏向于跟他們賭,賭我自己的執行力與思維判斷。
然而,水蛭事件讓我對杰利產生了懷疑。
我內心的直覺告訴我,某些事不對勁。
可鑒于他并沒有對我下死手,我認為他可能是不敢和我正面沖突,或者他也認為我還有其他用途。
為了確定他從哪里獲取的水蛭,或者也許是來降低我對他的懷疑,我花時間做了水蛭dna的提取工作。
由于不是在實驗室里面,我能用的方法比較有限,只能最大限度地使用日常超市廚房用品來完成實驗。比如說超市的鹽類來沉淀蛋白質,用小蘇打和小量的洗潔精再次提純。
得到的結果比較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