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糾正想法,“如果真的這么容易的話,我一開始就用吐真劑不是更方便嗎?打人也浪費時間和經歷。”
我解釋完之后,就讓他快點站起來自救。
這時間很倉促,壓根沒有時間和他的周旋。
因為列車出現了新的情況——車內斷電,車門重新自動閉合。
列車長說,唯一的方法就是跑到駕駛室用主控鑰匙打開緊急電源。
我看到列車長突然臉上爬上悲情,正準備說遺言,直接把他手上的鑰匙搶了。
11:30倒計時的最后十秒,我沖進駕駛室,扭動了緊急電源開關。電流恢復的瞬間,火焰幾乎吞沒了我。
在被火完全吞噬的時候,我從另一張床醒了過來,一安靜下來,我和列車長最后幾句話就不斷地在我腦內重合。
我問:“車子的應急錘呢?把門和窗砸開啊?”
列車長:“沒有放。”
我抓狂,“怎么可以不放呢?”
列車長崩潰:“因為追求全自動高科技的巔峰。”
直到我跪在地板上趴在被窩里面,終于把我內心氣郁至極的話說終于發泄出來,“渣工程!見鬼的全自動!”
這段自動播放,至少循環了五遍以上的對話,總算是停了下來。
海底隧道列車的劫車和火災事故的消息,比中途島轉站列車抵達anubis主城還早一步傳開。
新聞里沒有任何死傷報告,但也沒有讓人感到寬慰的詳細數據。我盯著手機屏幕發呆,心里反復告訴自己:傅霖應該沒事的,畢竟他那么聰明,再加上杰利在列車上,證明傅霖身份的事應該不難。可即使理智這么說,xiong口的那股不安卻沒有一刻平息過。
更何況,傅霖現在的身體那么脆弱。而這幾天我只給他一些營養劑而已。我比所有人都更清楚,傅霖身上的傷口一個都還沒有好。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跑出來?
如果真的受重傷,他會不會徹底黑化?
我趕緊跟著其他人擠上公交車,心急火燎地往中央站趕去。
明明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可中央站還是擠滿了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空氣里彌漫著緊張、焦慮和期待,所有人都不安地張望著。
商河星出現時,他所在的方向簡直顯眼得不能再顯眼。周圍的人不約而同鼓起掌來,熱烈的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他站在人群中間,光鮮得像是某種不容忽視的存在。
看到他無恙,我松了口氣。然而,這只是一個人。我的目光繼續在人群里搜索,踮著腳尖,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那個站在邊緣角落里、幾乎被人遺忘的傅霖。
他由杰利扶著,站得有些艱難,整個人看起來蒼白而虛弱。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看起來不屬于這個嘈雜的場合,但那樣的安靜卻讓我莫名感到心安。
“他沒事……”我在心里說了一句,腳跟落地,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這一瞬間,我意外地和傅霖撞上了視線。
他的目光定在我身上,深邃而復雜,像是壓抑著千言萬語。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那一刻,我腦海里突然閃回起我們最后見面的場景:火光翻涌,他抓住我的手臂,力氣大得出奇。
他問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救他?到底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