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精力旺盛,一吃飽飯就踩著窗沿,迫不及待地等著我開窗。等我把窗戶打開后,它就靈巧地地一蹦一跳地從窗戶鐵欄間隙里面鉆了出去,
尾巴高高地翹了翹,
輕輕地“咕咕”叫了兩三聲,似乎想要直接飛出去。
我知道,
鴿子本身是家養寵物,
就算放飛,
也會自動回家。
所以,
我一點都不擔心它飛走后,就再也不回來。
可是,
我就在想著它會自顧自地飛去玩耍,
結果它居然特意回頭看了我一眼。等確認我在注視它后,它才一個振翅就把自己放進了天空里面,
朝著海岸線飛去。
我被它那一眼暖到了。
它真是我的小棉襖,不僅長得可愛,
給什么吃什么,
乖乖聽我的話,連我細微的情緒都會在意,
用各種小動作來安撫我。
不像床上那個傅霖,固執得像是塊石頭,叛逆得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從昨晚到現在,送到嘴邊的食物和水都一概拒絕,就算強塞進去,還要咬人的手。
昨晚,我一度以為用悲慘事跡勾起他的心中的柔軟之處,化解他的防備和敵意。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又恢復了冷靜和清醒。
當然,這也讓我有些不確定。
這是因為傅霖太聰明,輕而易舉地就看穿了我那“可憐”故事背后的邏輯——即使敵人身世再怎么悲慘,也無法掩蓋其背后的算計和陰謀。反正就是「同情敵人,就等于對自己殘忍」的邏輯被他玩明白了。
可是也不能忽略經歷過這一個星期的黑暗經歷,從背刺那一刻起,傅霖在身心折磨下,開始黑化了,同情心和同理心都壓縮到了一個低得幾乎不存在的水平,只剩下警惕與抗拒。
“……”
我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心情十分復雜。
就在我盯著小鴿子越飛越遠的時候,束縛著傅霖手腳的特制手銬鏈條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從我喂小鴿子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個克制得不想被人發現的聲響。
可是,我知道他頑固的性格,也懶得和他對峙,就一直沒有在意。
他的手銬是特制的,就算是用消防隊員那種特制鉗來剪也開不了,唯一能開的就只有我和杰利的鑰匙。跟在水牢一樣,我們兩個分別持一半的鑰匙,這讓救傅霖的難度再翻上一番。
過了好一會兒,那道試圖擺脫手銬的聲音突然消停了下來,鏈條的叮當聲不再回蕩。整個空間瞬間安靜得如同電影院放映前的片刻寂靜。此時,只有從同一個方向傳來的微弱聲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