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故意假裝成商河星,而是他本身就是這種性格呢?
我對著鏡中的倒影,看得到彼此平靜,卻又同樣令人窒息。
杰利此刻肩膀繃得就像是射箭前拉滿的弓弦,他的手率先朝著傅霖的方向抽了過去。在他的手碰到傅霖的臉之前,我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打完他之后,就輪到你了。”
聲音里面是不近人情的提示。
“沒腦子的家伙聽風就是雨。如果腦子里面的水太多了,等一下可以給你一刀子,放一下,讓你清醒清醒。”
杰利當場肩膀一松,也不急著打傅霖,反倒是朝著我撲了過來,悲傷地大聲求饒道:“老大,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對不起!!求你饒我一命。”
“太吵了。”
杰利抿著嘴“嗚嗚”地看著我。
“靠墻站好,你自己想清楚。”我冷冷地甩下一句話。
杰利不敢再吭聲,趕緊貼墻站好,垂著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傅霖坐在一旁,眼神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那目光不帶敵意,反倒像在試探或窺探什么,似乎要把我的每一個動作都刻進腦海里,分析得清清楚楚。
可我覺得,他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了。
小鴿子在外已經飛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回來,我打算出門轉一圈,準備出去轉一圈散散心,順便遠離這間氣氛壓抑的房間。
“看好他。”我指了指傅霖,語氣不容置疑,“別把人弄丟了。如果出了什么事,短信聯系我。”
杰利愣了一下,抬頭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是,老大。”
我轉身走向門口,腳步卻在門檻停了一瞬,心里想著,如果真的弄丟傅霖,那我就徹底一走了之,遠走高飛。
這爛攤子愛誰要誰要。
西式早餐店還在營業著。
而昨天碰到的那個小女孩坐在門口看來來往往的客人,見到我之后,她迅速站起身,眼睛一直盯著我,等我靠近后,從她的口袋遞給我一份雛菊干花。
手法很稚嫩,盡管邊角都處理得很干凈了,但是也看得出小孩的處理生澀,干花只是整齊,可并不好看。
“自從哥哥來了之后,我再也不害怕被爸爸打了。”她鼓足勇氣說完之后,反而就忍不住一松,克制不住自己的害羞,“所以,這個送你。”
我手沒有接,搖頭,“我不要。”
這大概就是我不養真實的鳥的原因。
因為我沒辦法承擔一個生命的責任,連最小的那種鳥,我都會覺得我沒辦法護它周全。我知道我做不到,所以干脆從不開始。
我平靜地說:“我做事只看心情,與你無關。”
女孩愣了一下,很快又不知所措起來。
我抬頭繼續看向店的方向,“你們店還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