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利說道:“聽說他發燒整整一個星期,在家哪里都去不了。也是和平號列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才看到他第一次出門。我看他整個人還挺虛的。”
杰利腦海里面回憶那個人們口中的天之驕子,覺得對方還是挺強的,哪怕看起來有點虛弱,但是氣場很強,一看就覺得對方很可靠,句句在理,很值得依賴。因為性格十分沉穩,杰利反倒覺得他像是自己的領導上司,對他的外貌不是特別在意。
因為慕強心理,對方實力和外貌一樣出眾,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是好東西就會有好的包裝一個道理,包裝再好看也會因為里面的東西而黯然失色,毫無用處。
可現在被傅霖這么一說,杰利才發覺,對方其實也是同年齡段的人,那這外形條件有點優秀得不太合理了。
杰利想了想,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和他怎么當上朋友的?我看傅霖傅先生在中央車站的時候注意到你們這邊,臉都跟著黑了下來。”
傅霖聽這話,心頭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又是荒謬,又是困惑,又是可笑,又是有打斷商河星好事的快意,可還有點煩躁——黎稚居然生病了,還要陪著「商河星」住院過夜,他們的關系原來那么親近嗎?
那他為什么只給自己寫信呢?
仔細想想,傅霖原本還覺得在歡送會得到的那封送別信,有著黎稚特有的含蓄和周全,克制與內斂,字字句句都是有著自己的真心,可是現在回想起那封信件的內容,傅霖突然覺得里面很多非常官方口吻的話。
這越想越驚心。
傅霖下意識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海里浮現黎稚溫和的眉眼,想到他一個人辛苦徹夜照顧自己的畫面,心理又有一種很難克制的酸澀和不甘。
也不知道他身體好了沒有?
心頭各種情緒翻涌著,交織著,但傅霖還是強迫自己按捺下來,不要發作。他連呼吸也跟著放緩了幾分。只見他垂下眼,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我想見傅霖…我有些話,想要和他問清楚。”
這話剛落,杰利便揚了揚眉,“傅霖也說,你要是醒了,就跟他聯系一下。你們真的好有默契!”
默契?
傅霖咀嚼這個字眼,只覺得令人作嘔。
※
商河星在傅霖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不舒服。
這就像是自己和傅霖是處于截然相反的磁極,一旦碰上,自己的血液也會因為排斥對方而逆流。
他第一次覺得傅霖是那么卑鄙的人。
列車事件結束后,傅霖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深度昏迷,商河星并沒有足夠的時間和他聊上幾句。不過,商河星也遲遲沒有主動聊天的想法。
和最開始設想的情況不同,商河星以為自己知道傅霖的存在,就直接和對方說清楚即可。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即使因為背刺,傅霖也會因為時下有合作的需求而放下成見,先把問題解決了,然后再解決彼此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