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擊事件受到波及后,
我其實并沒有在現場保持多久的清醒。
漫天的哭聲和圍過來的人群壓著我的頭頂,很快就跟著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黑了,
卻不知道黑了多久。只有窗戶的位置透著外面的光,
淺淡而又幽靜的寒光。
這窗戶的位置跟我記憶中的不一樣。
懷疑自己在夢中,我想人為地控制的身體翻身或者摔倒。
事實上,
不是有說,
如果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的時候,打一巴掌就可以確定是否在做夢嗎?可我從來沒有這種實際體驗。我有時候做夢也會疼,有夢到曾經被捅一刀,受傷的腹部又重又沉,
血流不止的感覺就像真的在死一樣。另外,
有時候在夢中即使被打了,由于潛意識認為這樣被打是會疼的,
所以本質上還是會覺得很疼。只是可能疼痛感不會那么真切,
感覺是自己可能不太用力。
所以,
我個人來說,
會把“自己打自己一巴掌不疼,說明在做夢”的說辭當做是一種流行梗來看待。
可是如果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那么其實自己可以操控的。
正當我有這種想法的時候,
腦海里面重新找回了昏倒前凌亂的記憶——在第一發子彈結束后,我在窗口里面看到了我爸的臉。該怎么說?他只是露出一雙眼睛,
我都能認出他是誰,這太明顯了。明顯得就像是電視劇里面戴著面具的主角,
只有戲中人才真的不認識,
觀眾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第二發槍聲響起前,我下意識地撲向崔時,
想讓我爸投鼠忌器。可是,崔時力氣和身手都遠高出我一截,把我翻了一個面。子彈正中他的后心,擦過我的手臂。我扶住他的時候,我們的血混在了一起。
后來,哭聲像是低沉的烏云壓了下來,我失血過多加上情緒波動大,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