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鄰詩便抱著手臂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辛嶠是什么人物?”傅霖單刀直入,“看整個組織的人唯他馬首是瞻,可公民系統里面并沒有的數據。他是外來者?為什么會讓他的復制人在社會里面活動?難道有一天他想要自己替代某個社會角色嗎?”
傅霖拖了一把椅子,隨即坐在云鄰詩的對面,說道:“他活了多久?”
“你們想要怎么打破永恒輪回?別忘了,我也在經營你們所說的民意網站,大家偏向的末世論也是我很在意的點。”
云鄰詩和傅霖拉開一個距離,問道:“這不止一個問題?”
“你可以挑一個喜歡的回答,甚至如果你認為這是個合理的買賣,我們可以多進行其他的合作。”
云鄰詩面色平靜地說道:“如果我真的需要你幫忙,那也是因為組織的要求,跟我個人的私心沒有關系。你只需要做你的事情。你聽過,一只自動飛進籠子的鳥,還能奢望多余的自由和權利嗎?”
明顯,她并不愿意理睬傅霖。
她內心自己有道聲音——
聲音里說的是,在傅霖和商河星兩人之間,最麻煩的就是傅霖。他的行動力強,難以掌控,所以才需要把他控制在商河星的身體里面。這方便隨時處理。
上次為此耗費大量精力,這次,辛嶠決定在事情來臨前,直接削弱他的體能,從源頭限制。
云鄰詩還記得時間回溯的最后一幕——玩家傅霖被人群圍堵,他最后踩著尸體高壘的亂葬崗,舉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的一瞬間,飛濺的血液就像是折翼的雛鳥寧死不屈,依舊猛猛地撲向高空,在空中炸成一團血霧,仿佛已然振翅高飛,永不落地。
記憶讓云鄰詩短暫的目光失焦,但是她很快又看向面前的傅霖。
玩家傅霖和商河星是作為整個世界的最基礎的設置,如果最后的玩家都死亡,這個世界會自動回溯,直到有人能順利通關為止——這是他們vita的發現。
這也成了vita行動的保障機制。
如果他們行動中有某一個環節失敗,那么他們就利用傅霖和商河星重啟,讓時間回到最開始的相遇的時光。
于是,對他們vita來說,每一次失敗,只要掌控他們兩人,就都還有獲勝的機會。
當然,這一點是不用讓傅霖他們知道的。
沒有人會心甘情愿地屢次被殺,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尤其是兩個自尊自傲的人,他們更無法忍受自己的生命被如此蹂躪。
見傅霖還站在自己的面前,云鄰詩也不愿意多說,只是把硬盤插在自己的電腦里面,接收大量的數據文件,不再理會。
她隨機點開一個文檔。
剛巧是崔時和黎稚父親的通話,就是阿波羅酒吧尸體的司法鑒定報告出問題時,兩人的通話——
【你比我更清楚,有眼睛盯著你,崔隊長。別犯錯。別做多余的試探。】
這看起來像是很明顯在提醒崔時不要逾矩,可當看到崔時背叛組織,而黎父明明不是兇手,卻要自首,與組織徹底斷聯,這種提醒中微妙的意味就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黎父才是那個臥底嗎?
云鄰詩的臉色變幻都被傅霖收在了眼下,他目光下移盯著那枚b,見對面的人刻意不再理會。
傅霖也知道,這個人只要做到這一步就好了。
這枚b里面藏著商河星的釣魚程序,一旦插入,就能悄無聲息地侵入對方的電腦系統,追蹤她在系統里面的一舉一動,并且可以同步復制所有的文件到另一臺指定的設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