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sharen動機就不存在。
那么,還是先從案子開始說起。
「黎稚」zisha的依據是現場并沒有他人出入情況,門鎖完好,門窗無異常,個人財務并沒有被翻找的情況。死者身上并沒有防御傷,結合血泊痕跡,說明死亡時并沒有被移動過,致傷工具出現在死者觸手可及處,符合zisha的特征。
然而,傅霖之所以會懷疑有他殺的可能性,是因為沒有辦法斷定死者zisha的原因,且死亡時下半身還蓋著被子,這并不像是常見的zisha狀態。
再加上,死者是一刀斃命。這一刀的創口位置和走向,既可以是自己形成的,也可以是他人造成的。可是死者袖子只有一側有血跡,另一側則既無皺褶,也很干凈,排除雙手握刀的可能,應該是單手形成創口。可是,要造成一刀創口致死,僅憑一只手的力量是很難形成的。
除非是有人協助介錯(日式zisha中,有人輔助),又或者本身單手力量很足。
另一個可疑的地方是,現場刀柄擦拭檢測上有其他男性的成分,后來證實為,「辛嶠」的dna。
然而,「辛嶠」又有不在場證明。
傅霖目光沉沉地看著我,眼神像是刀片一樣要一點點地剖離我那顆保護秘密的外殼。片刻后,他緩緩開口,說道:“你確定……真的沒有什么要跟我們講的嗎?”
我其實算是在等一個時機。
現在也許就是很好的時機。
游戲《無罪之都》因為這件疑似他殺的兇案,而成為話題中心。
可現在是推波助瀾的勢頭。
“我本來不該說這些話的。”
我垂下眼簾,“我希望你們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不過我也知道警察有自己的職責和義務在身,牽扯到案件的事情絕對還是要上報。所以,我能說的事情只有一點。
我的情緒和話頭都才剛開始鋪墊。
商河星和傅霖兩個人便說道:“可以。”
“……?”
這是一種什么勸哄安撫人乖乖說出真相的新策略嗎?
現在不是應該擺出鐵面無私的面孔說“抱歉“,然后就跟著他們的語氣,表現出我自己其實也堅持不了那么久的秘密,終于開口說出其中細枝末節。
事實上,從邏輯來說,有些話不該說就是會永遠不說。
所謂“終有一天,我會開口說出真相”的時機是永遠不會到的。
不過,我抬頭看他們的時候,發現兩個人正在對視,也許各有計劃,但我還是說道:“我去過現場,被子是我蓋的。我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但我沒有sharen。我只能說到這里。剩下的,你們可以去取證證明。”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你就一定無法擺脫犯罪嫌疑。”傅霖說道。
“如果你相信我前面的自白是真的,那么你應該也要相信我后半句「我沒有sharen」。”我說道,“同理,如果你相信我前面是假的,后面也許也是假的。判斷就是如此。”
傅霖沉默片刻,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了,雖然「黎稚」從來沒有對外宣揚,但是其實他已經身患重病。而他一直都潛心都在研發自己的游戲。我想,他其實想要借此機會讓自己設計的游戲還有第二次生命。”
他定定地看著我:“你在幫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