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浴室里,水汽彌漫四際,瓷磚上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花灑里噴灑出的熱水讓浴室變得有熱度起來。
蔣文駿放好浴缸的水,抱著渾身光裸的她,將她輕輕放進浴缸,濺起一點透明水花,她黑亮的秀發披散在白皙的肩背,發尾被花灑弄shi了一點。
這樣會把她頭發都打shi的。
于是蔣文駿取下手上的發繩,給她簡單扎了下頭發,扎成高馬尾。
但隨動作擺動的馬尾仍然會被水弄shi。
像是發現了蔣文駿的無措,她利落地取下頭上的發繩,手指chajin發間,簡單地梳了幾下,便扎成小花苞一樣的丸子頭。
蔣文駿擠一泵沐浴露,在手心揉出泡沫,隨后把泡沫揉到她的手臂,前xiong,和大腿。
蔣文駿盡可能心無雜念地給她洗澡,但身下卻躁動起來。從他進這扇門開始,他硬了的xingqi就沒下去過。他想入非非。
給她沐浴的這一系列動作他駕輕就熟,但紛繁的思緒卻開始飄飛和延展。
他猜得沒錯,那個男生果然對她而言不同,她最初的排斥和反感更像是生悶氣,他們之間或許有誤會,在和陳朝沅談戀愛之前她一定深深喜歡過那個男生。那個男生對她也了如指掌。他們過去或許是同學,或許是鄰居,或許是發小,青梅竹馬嗎?也不是沒可能。
杜陵賀開口問那個男生是否知道她喜歡吃的東西,對方想也沒想直接就肯定了。今天他才發現他對她的了解其實很少。少到可憐。
想起和她的第一次,也就是酒后亂性那次,那次之后她會時不時地找他,有時是微信上的閑聊,有時是線下的單獨見面,單獨見面的時候,有時候她對他說的話會很曖昧,行為上也帶點暗示,那時候他的心里涌上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她一直喜歡自己嗎?這個想法讓他后背發涼,心里感到一種難言的恐懼。不可能吧。
一開始,她和陳朝沅談戀愛是真心實意的,那些真情實感的朋友圈和合照,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這毋庸置疑,他作為旁觀者看得明明白白,那后來又是怎么回事呢?
后來他們開始頻繁地鬧矛盾,有時候她會來到球場找他,與其說是找他,不如說是她來找能夠聯系上陳朝沅的方式。
當時他好奇地問她,他們發生了什么事?她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簡單地扔了句,“吵架了,他不回我消息。電話也拉黑了。”她的眉心緊蹙,眉眼間滿是不加掩飾的煩躁與無助。
像她性格這么好的人也會經常和人發生沖突嗎?那時他心里想過。后來又聯想到好友糟糕的性格,或許是陳朝沅的錯。
但他不好摻和他們之間的事。矛盾的前因后果,矛盾的性質,這其中的東西只有他們之間知道。他只用做好他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是的。他也有他的“本分”。
如果說之前他的“本分”是在他們倆氣氛尷尬的時候活躍一下,那么后來他的“本分”就在原基礎上累加了一項。
那就是要盡好他作為男人的責任。
他說過會對她負責。那天晚上的事他真的記不清楚了,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當時會把她撲倒,會和她發生性關系。
明明他是那種醉酒后安安分分,灌兩杯水就能呼呼睡下的人。
那天晚上的自己很奇怪,下腹燒著一把火,心里也燒得慌,性沖動特別強烈。于是他睡了她。
后來他隱隱約約意識到那晚上他喝的酒有問題,可能被人下了藥。
等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為時已晚,他已經什么都做了,不僅做了,還做了很多次。
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是渴望著的,是充滿幻想的。
對朋友的背叛。對她的渴望。
他不是什么都做了嗎?又不止是那一天晚上。
所以,當他內心正視了“那天晚上她給他酒里下了藥”這件事,他心里逐漸平靜下來。
從波濤洶涌的自我懷疑和自我責怪,到心平氣和的接受,不過也是一兩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