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紅色法拉利purosangue中,車廂內靜悄悄,只偶爾響起楊霧囈語的聲音,白嫩的臉頰紅撲撲,閉著眼睡的香甜,細長的亞麻色睫毛在眼瞼落下暗影,彎彎翹翹像個洋娃娃。
楊滄收回目光,望向懷里奶呼呼的小團子,手漫不經心點上她睫毛,心也跟著柔軟了些。
車燈劃破黑暗,照亮了別墅前的高挑身影。
昏黃的光暈里,男人周圈籠著一層朦朧細膩的柔和燈光直直望向車里。
“小姐……”司機猶豫著喊她。
“繼續開。”楊滄面無表情道。
她這么說著,那道身影已經跟著車進來了,在車停下的時候等在她的車邊,在司機過來開門時,低沉聲音隔著玻璃喑啞落在耳邊,“我來吧。”
車門打開,周軒伸手去接人,楊滄掠了他一眼。
“外面冷,別感冒了。”周軒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把外套拉鏈拉開,接過楊霧的同時把孩子揣進了懷里,鼓鼓囊囊的,對她笑的開心,“地上結冰了,滑的狠,下車時小心些。”
楊滄并未搭理他靠過來的手肘,錯開他下車進屋。
周軒抱著孩子緊跟其后,在門口被她擋住,“你要是想看孩子,我不攔著,把她帶走,明天送回來。”
“寢室的暖氣不夠熱,她跟過去怕會受涼。”
她鄙薄地笑了下,“怎么混的還這么慘。”
“……我一個人,不是很在意這些。”
上一年,楊滄在他那里住,雖然剛懷孕,但周軒因為她額頭為他受的傷一直心有愧疚,時不時就要問一句“冷不冷,我把熱水燒好了,先泡個腳吧”。
兩人從便利店出來,默契的不想開車錯過沿路的風景,順著燈光璀璨,燈籠高懸的小街一路走了回來,路上火樹銀花,過年氣息濃厚,兩個不愛熱鬧的人心也變得騰騰熱。
回去后周軒先給她燒了洗腳水,又揭開她額頭的紗布看。
“沒事。”楊滄真不在乎這點小傷,她在楊玉龍那受的磋磨也不止這點,早就不在乎了,卻被他凝視的目光看得她心里發緊,嗓子干干的,不自然道:“干嘛啊。”
她扒拉開他的臉,他像個彈簧似的又彈回來接著看,半晌才說:“楊滄,我會記得你為我受的傷。”
彼時,他覺得或許他可以將這段開端是荒唐的婚姻經營好,卻在她對著醫院外的老夫妻發呆時徹底打碎了幻想,又覺得或許她更好的選擇是其他人,但原來兜兜轉轉,他根本再也不能放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