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走廊,只有兩人蕭瑟落寞的身影。
傅一璇靜靜偏頭看他,“阿軒……”
“嗯?”
話到嘴邊,
又囁嚅變成了:“明天媽媽動手術的時候,你能不能陪在我身邊。”
她好害怕。
而且,她猜,這是最后一次了。
周軒幽深的視線望著她,那條簡單直白的短信又砸在他的心口。
在長久的對視里,他搖了搖頭。
“抱歉,明天的假可能請不下來了。”他勉強解釋,“最近請的假有些多。”
傅一璇心口重重砸了一下,疼的舌尖苦澀發疼,仍強笑著鎮定點頭,“這樣啊,沒事,你好好工作就行,不,不能總耽誤你干活了……”
周軒點點頭,不語。
傅一璇吶吶,失魂落魄,卻也沒再說什么。
昏暗狹長的走廊里,這對年輕的情侶長久無言的坐著。
第二日,醫生早早的就來病房檢查,又安排了接下來的事宜,傅一璇忙碌著,不見通宵未睡的疲倦,而周軒走出醫院大門,轉身進了對面的酒店。
云上酒店,正對清城第一醫院,服務的主要對象正是醫院的病人家屬,但是因為價格昂貴,傅一璇自然每次都只睡在醫院租的折疊小鐵床上。
報了身份信息,驗查身份證,前臺遞給他一張房卡。
周軒看著那個金色房卡,沉默接過,按開電梯上樓,又沉默打開房門,插上房卡,隨著叮的電源接通聲,空蕩蕩的房間里寂靜無人。
他不知為何松了口氣,接著走進里面。
房間面積很大,一百多平的房間里放著一張兩米多長的大床,旁邊有兩張沙發,茶幾上放著茶杯、水壺、茶葉等。
想到前日醫院樓梯間遇到的打地鋪陪病人的老大爺,周軒沒有往那張柔軟豪華的大床上再看一眼,只在另一個單人沙發坐了下去。
距離十點還有十分鐘,距離包齊心的手術也只有半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