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著唇角笑笑,“唐乾安,乾坤的乾,國泰的安。”
聲音一出,嘶啞到我自己都一愣,活像鴨子做了聲線摘除手術(shù)。
乾安呼出口氣,不客氣的白我一眼,“啥好人都得被你給嚇完?duì)僮恿耍Φ哪銜灥褂邪a啊,這身體不造體愣了不算完唄,小姑奶奶,撐不住咱就別死撐了行不行,這東邊撂一趟西邊走一遭的,先去殯儀館再跑上天橋,找這個,找那個的,好像地球離了你都不能轉(zhuǎn)了,我一天跟你都上不起火,魂兒差點(diǎn)被你給嚇飛了……”
音落,他拿起水杯又朝我送了送,“還喝不喝?”
我晃了晃腦袋,“不喝了。”
嗓子跟刀喇似的,煙熏火燎的,十年老煙嗓不請自來!
“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大小姐,咱就不能長點(diǎn)記性,別什么事兒都走心行不行?!”
乾安不耐煩的抱怨,放下水杯也沒閑著,順手又拿過一根棉簽,沾水朝我嘴唇上涂著,“看這干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扔到火焰山了呢,燒到四十二度,你咋不使使勁兒燒到一百度干到沸點(diǎn),破一個吉尼斯世界記錄呢,該我的錢還沒還呢,你要是突然沒了我找誰要去……”
我咳了兩聲,沒心沒肺的還想笑,“放心吧,錢肯定還你,這回我又病了多久。”
“天長地久!”
乾安沒好氣兒的,“你純粹是嫌我活的久!不,我們!快成病秧子了你!”
我小心的吞了吞口水,扯著毛線般扎不約的嗓子,“你好好說話,今天幾號了?”
“十月四號啦,假期都要結(jié)束了!”
乾安一邊呲噠我,一邊還不忘用棉簽給我擦拭嘴唇,“本來我還合計(jì)放假了開著大g載茗茗去拉拉風(fēng),結(jié)果倒好,你前腳剛答應(yīng)借車,后腳就玩了個兩腿一蹬,好懸沒抽風(fēng)!大姐,你這招兒夠損啊!咱就說那車不想借就不借唄,何必搞這些驚心動魄的事兒呢,我被你刺激的都要出陰影了,那天去了一趟殯儀館,差點(diǎn)燒一送一,你要干啥啊,玩男女搭配,燒起來不累啊!”
我無奈的笑了笑,“哥,都什么年月了,你還敢跟債主這么說話?”
“怎么著,你還想賴賬啊,欠錢不還,猶如殺我全家,少還一分我半夜都來扒你窗戶!”
乾安來著勁兒,“再說你病了誰最難受?還不是你自己?本來就剛醒,兄弟們沒等喘出口氣呢,你出趟門又又暈了,那阿美姐單靠照顧你都能發(fā)家致富了,萬應(yīng)應(yīng),你不愧是大敗家子,錢都花在沒用的地方了,我算看出來了,你一個人,就能撐起敗家界的gdp!”
我敷衍的笑笑,想坐起來,四肢竟然綿軟到新境界,連胳膊都撐不起來。
“嘛呢!躺好了!英哥都找中醫(yī)來給你號過脈了,說你是氣血兩虧,五勞七傷,內(nèi)耗嚴(yán)重!”
乾安看著我各種來氣,“退燒后且得靜養(yǎng),再著急起來嘚瑟,你就要變成實(shí)打?qū)嵉乃幑拮永玻 ?/p>
我靠著床頭沒再動,瞄著掛鐘時間是晚上七點(diǎn),“都十月份了,小文哥火化完了吧。”
“不火化留著做標(biāo)本啊。”
“……”
我憋了兩秒,無聲的點(diǎn)了下頭,摸過放在床頭柜的手機(jī),點(diǎn)開就要輸入文字。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