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欽背對著我說道,“不是我沒想過恨,而是我每當要恨你的時候,腦海里便會浮現出一個孤孤單單的小女孩兒,她一個人蹲在那玩著石頭子,天很冷,可她好像找不到家了,那時我以為,我會是拯救她的神明,我遲早會走進她的心,后來我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我的自作多情,因為她親口對我說……”
他側了側臉,嗓音沙啞道,“她斷不思量,讓我從前與她心,付與他人可。”
房門一開,他直接走了出去。
我突然感覺到冷,坐在沙發上抱緊了自己,躬著脊背沒出息的哭了。
所以……他今天的忽冷忽熱,給我個甜棗再打個巴掌的感覺,是為了讓我保持清醒嗎?
合作婚姻?
只是為了幫我?
而我,卻還在幻想著他愛我?
……
孟欽的話像是一盆涼水。
澆灌的我坐進回程的車里還緩不過來神。
天已經黑透了,孟欽喝了酒,在車里一直閉目小憩。
我呆呆的坐在一旁,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心頭滿是惶然。
好在我和孟欽都有些表演型人格,甭管私下里相處的怎么冷淡,在外都會給足對方面子。
離開酒店的時候,也沒有長輩看出來我跟孟欽經歷過一場沒有硝煙的爭吵。
蘇清歌還親昵的拉著我說了好些體己話。
她還委婉的提醒孟欽新婚之夜也不要鬧太晚,意思我月初才剛出院,怕我身體受不住。
這話聽著就很曖昧,孟欽笑著沒多言,我表現的也很‘嬌羞’。
只是一上車我和孟欽就自動轉換成零交流模式,他閉目養他的神,我偏頭看我的景。
到了城中別墅,我略微詫異的倒是他家入戶門的智能語音密碼沒換,我一出聲門就開了。
但我也沒心思去多想什么了,穿著那身禮服裙直接進門,光耀一開,場景依然讓人動容。
曾經這里被我砸的是滿目瘡痍,而今明顯是重新裝修過,并且因為主人新婚又進行了一番布置。
除了常見的氣球喜字,客廳里還有著超大捧的粉玫瑰。
芳香四溢,會給人極致寵愛的錯覺。
事實上呢,孟欽松著領帶就上樓了。
他倒是沒把我當外人,一副‘這里你很熟不需要我領路’的樣子便走了。
不過他站在樓梯上還是三言兩語的做了安排,以后主臥歸我,次臥歸他,如無必要,無需串門。
相當有老總風格,言簡意賅,通俗易懂。
最后他還補充道,如果我感覺不自在,可以將他視作空氣。
我怔怔的看著玫瑰花,只覺得他平靜無波的聲線很是惱人,“這些粉玫瑰是有多少朵?”
孟欽回頭看了眼,“應該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蘇總派人來布置的,說是寓意好,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