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是活個心態,而且我已經撿著了。
近距離照著鏡子,朱砂咒文早就被擦拭干凈,面色也就是蒼白些,臉頰有點被玻璃碴子嘣出的小痂,很小很小,養養就好了,只是……
眉心中間怎么多了顆小米粒兒大小的紅點?
仿佛是紅色水筆點上的朱砂痣。
指腹蹭了蹭沒掉。
難道是皮下出血點?
沒時間想太多,我見洗手間有爸爸從家里給我帶的洗漱用品,彎身洗臉刷了牙。
換衣服時又檢查了下身上的皮膚,相較于我被朱砂著重保護的臉,身上倒是留有那晚驚心動魄的痕跡,手臂有幾處短促的痂,一看就是被火星子和破碎的玻璃碴子嘣的。
前xiong后背也有大面積的黃色淤痕。
貌似涂抹了很多碘伏。
這種顏色的印子我特熟。
早前我學過騎自行車,這事兒在小學同學當中還是個段子。
我周末放學時跟他們說要回家學騎車,學會了周一就騎車來上學了。
結果周一他們看到的,就是個單手吊著夾板,摔得鼻青臉腫,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我。
我那自強不息、半身不遂的模樣直接影響到班里其他不會騎車的女同學。
她們不約而同的表示,寧可終身不會騎車,也堅決不碰自行車。
江皓更是來了句,“三哥,你說你要啥自行車啊。”
那回我就發現,傷痕會變顏色。
先是紅,再是紫,然后是青。
用我們地方話講就是紫了嚎青。
逐漸再一點點變成黃。
就跟那四季變換似的,很夢幻。
當秋季的黃葉融化進泥土里,萬物復蘇,整個人也就痊愈了。
當下亦是如此。
黃呼呼的說明快好了。
天上飛過五個字,這都不是事兒。
病號服疊好放到病床,我拿出柜子里的書包還有爸爸帶來的行李袋,逐一將家里的日用品裝進去,正忙活著,就聽到砰砰聲響,貌似有誰在拍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