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我像是回歸到了母親的孕肚。
四面八方都是羊水,我在里面蜷縮著,徜徉著。
雖然空間狹小,卻能給我無與倫比的安心。
思維愈發的飄忽,我甚至有了種劃船的愜意體驗。
隱隱約約間,我無師自通的知道這群蛇是從哪來的了。
它們是我跟江皓和裴冬齊看到的那群蛇,亦是我最初結下的緣。
沒想到它們還會來幫我解五雷掌的毒,幫我扭轉這我本以為無力回天的局面。
思緒正雜亂著,我感覺身上一輕,再睜開眼,身上的蛇群竟然憑空消失了。
它們仿佛把我留在了母親孕肚里,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功成身退了。
我腹部的痛感已經大幅度減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并沒有任何的傷口。
想來它們是用修為幫我解的毒,可肚子即使沒那么疼了,我骨頭還酸脹的厲害,沒法坐起來,掙扎著正準備爬出去看看,就見一個小孩兒高的野兔又掀開罩子跳了進來。
見我要往外爬,它黑溜溜的眼睛里還流露出不滿,“快躺好!你的毒還沒有解完!”
我嚇一跳,“你是……”
“我是長耳仙啊!”
兔子蹦到我身前,三瓣嘴里還說著人語,“萬應應,你幫我包扎過,還記得嗎?”
“……”
我被它推著重新躺好,“你是……當年傷過腿的那只小兔子?”
“是啊,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的恩情本小仙一直記在心里,今日就是報答良機。”
它在我身邊伸出一個小前爪,“你看,這是我找上方先祖求來的丹藥,可以幫你緩解病痛。”
音落,它還眨了下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莫要小瞧它,這顆丹藥只有我們長耳仙才能求來。”
我并沒有從它的小爪里看到什么藥,不過鼻息處倒是能聞到一股很濃烈的藥味兒。
從它的話語里也能聽出潛臺詞,兔仙雖為散仙,但它和白仙奶奶一樣會給人治病。
有個說法叫玉兔搗藥,據說古時供奉兔神能驅除瘟疫,禳災度厄。
更有詩言,白兔搗藥成,問言與誰餐?蟾蜍蝕圓影。
思忖間,它已經把爪中的‘藥’塞進了我嘴里,“吃吧,本小仙報答你,也是在修行積福。”
我好像吃了口空氣,奇異的是嘴里會彌漫出藥香,身體也變得很暖和,隨著這顆摸不著看不見的藥物入腹,肚子完全不疼了。
“謝謝長耳大仙,我好多了……”
兔子的三瓣嘴對著我咧了下,像是給了我一個笑臉,蹦跳著便掀開罩子出去了。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