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后來的‘大姐’喜歡菊花,嗜好喝酒。
難怪她偶爾說話會給我一種學齡前的感覺……
鬧了一溜十三招她我是那六歲就因病去世的二姐!
我完全沒打過照面,出生時她就已經不在人世的二姐!
“等到夏紅被夢魘了,她找到我說害怕,我也不知道怎么辦,這事兒我更不敢跟咱爸說,畢竟這里面還涉及到夏紅的隱私,思前想后的,我就去小廟把這些跟昭昭念叨了,我麻煩她幫幫夏紅……”
大姐扯了下唇角,“昭昭很痛快的就答應幫我了,沒過多久,夏紅就說沒在夢到那個混子了,雖然我從那以后就和夏紅不怎么來往了,但我很感謝昭昭,甚至都有點把她當做我的阿拉丁神燈,感覺她能讓我心想事成……”
“后來我才知道,她早就覬覦起我的身體,因為奪舍也是有要求的,她要想重生,只能奪親姐妹的‘屋舍’,而你是什么菩薩再來人,命格偏貴,昭昭占用不了,再加上你跟她不熟,她跟你套近乎難度太大,就把目標放在了我身上,先利親姐妹的關系跟我走近,再一點點的讓我對她放下戒備……”
“等等,她想重生不應該投胎嗎?”
我問道,“為什么要走奪舍這條路?”
“這就要問慈陰了,是她給昭昭灌輸的這些東西。”
大姐看向我,“那時我也問過昭昭,為什么不去投胎,她說她走的太早了,屬于福薄之人,投胎也做不了人,她不想當chusheng和昆蟲,就一直留在小廟里了。”
“那她是怎么去的小廟?”
我越問越發現這里面彎繞很多。
大姐的事情沒等整清楚,二姐那邊也是錯綜復雜的!
那個暑假
“她是去世后被爸爸埋在了村西頭那邊,然后就跟那群野鬼廝混到一起了。”
大姐看出我聽得一頭亂線,神情也是凄愴無奈,“這里面事兒挺多的,昭昭恨咱爸,由愛生恨吧,沒你之前,昭昭是家里老小,她先天體質弱,隔三差五的總生病,爸媽就把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了,有好吃好喝的,全都先緊著她,我那陣兒小,也很嫉妒,時不時的就鬧情緒,因為我要是不鬧,爸媽就會忽視我,一心只撲在昭昭身上……”
“長此以往的,昭昭也覺得爸媽疼愛她是應該的,只要爸爸一關心我,她準保鬧病,四五歲的時候她就會爭寵了,我雖然嫉妒,但怎么說都是親妹妹,我還是老大,哭完鬧完也就那么著了。”
大姐低聲道,“那時候村里的嬸子也會逗昭昭,問她以后有了弟弟怎么辦,她說有了弟弟就掐死,要是媽媽敢懷孕她就去踢媽媽肚子。”
“長輩們都當她是童言無忌,也沒誰往心里去,直到她六歲那年,有一回發高燒,反反復復的也不好,爸爸就背著昭昭去到鎮醫院,醫生懷疑她是白血病,跟爸爸說這病得去大城市治,還說是絕癥,要花很多錢,爸爸就讓我留在醫院照顧昭昭,他急匆匆的先走了。”
大姐哭著道,“昭昭也聽到了醫生的話,等爸爸一走,她就問我,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我就說爸爸不會不管她,誰知當晚下了很大的雨,爸爸到早上也沒回來,昭昭以為爸爸把她扔了,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她死在了我面前,正是看到過她那種絕望的眼神,我后來才心疼她,想對她好……”
“媽媽呢?”
我看著大姐道,“爸爸怎么能把你一個小孩子留在醫院照顧二姐,媽媽沒去嗎?”
“媽媽那些天照顧昭昭也生病了,咱爸就讓她留在家里,只帶著我和昭昭去的醫院,后來才知道,媽媽那是懷孕了,她懷上你了……”
大姐垂著眼,“而且,爸爸那回也不是不管昭昭,他是聽醫生說昭昭病的重,他著急回村籌錢,好趕緊帶昭昭去大城市,哪成想下大雨村里發了水,路被淹了,爸爸就被困住了,等他shi漉漉的趕回來,昭昭都被蒙上白布了。”
“我親眼看著咱爸給醫生下跪,求他們再給昭昭做下搶救,還掏出他籌來的錢,那錢被他貼身放著,他shi透了,錢還好好地……”
大姐聲音顫抖道,“但昭昭已經死了,她都僵硬了,醫生也沒辦法,最后,爸爸只能抱走昭昭,因為她只有六歲,小孩子起不了墳,爸爸就在村里的大西頭找了個地方給她埋了。”
“這是隱患對嗎?”
我失神道,“如果爸爸沒有把二姐埋在村西頭,她就不會認識慈陰了。”
“或許吧,但我覺得無論咱爸把她埋到哪,她都不能讓咱爸好過,她很記仇的,一點虧都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