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坐在床邊,看著我卻不像往常那般橫眉豎眼,而是一臉的郁郁寡歡。
我緩了幾秒才發(fā)現(xiàn)是在自己的臥室,“乾安,你怎么……”
“十天了?!?/p>
乾安吶吶的開口,“你昏睡了十天,趕上新聞的熱度正高,這回你沒怎么敗家,東爺只燒了你留下的畫,小粉自行車留住了,曲依然也回校了,沐豐的擴(kuò)音喇叭幫了大忙,這個活兒你解決的干脆利落,非常漂亮,慈陰的第三顆血丹被毀了?!?/p>
“我是問你為什么要穿一身黑衣服!”
我突然有了哭腔,“唐乾安,你要是敢嚇唬我……”
“你昏睡了十天,三爺也走十天了,我們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了?!?/p>
乾安顫著眼看向我,眼底還布滿了血絲,“三爺已經(jīng)火化完了,只是按三爺遺愿,先不舉行葬禮,也不對外公布,等年底再說,若是你這徒弟沒有起勢滅掉慈陰,英哥再對外公布三爺離世的消息。”
“不可能!”
我呵的笑了聲,“師父說過,他有三條命,一條是段雪巖的命,一條是他成為鬼見愁的命,最后一條是邪師不死他不會亡的命!”
慈陰還沒死!
她只是被我毀了顆血丹而已,師父怎么能先走一步!
“就知道你不會相信,誰愿意相信呢,跟我去主樓看看吧,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做決定?!?/p>
乾安悶悶的起身,“英哥夢到那個叫無緣的陰差了,他預(yù)感到你今天能醒,都等著你呢?!?/p>
我掀開被子,穿著身睡衣跟在乾安的身后下樓。
門外已是六月時節(jié)。
微風(fēng)和煦,陽光和暖。
我趿拉著拖鞋,走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只感周身冰涼。
進(jìn)到主樓的客廳,稍稍抬眼,就看到茶幾上放置的骨灰盒。
我怔怔的看著那個盒子,身體一僵間,牙齒無意識的在口腔里咯咯作響。
齊經(jīng)理和哥哥們皆是一襲黑衣,面容憔悴的坐在沙發(fā)上。
見我進(jìn)來,他們默不作聲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