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的,咱爸其實是個好父親,他除了想要兒子這點,挑不出一點錯,他也沒有重男輕女什么的,最多就是偏點心,昭昭在的時候,爸爸能向著點她,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么,在昭昭去世后,咱爸對我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大姐心力交瘁道,“因為你太聽話了,你跟昭昭完全不一樣,村里的老人都說,老大傻,老二奸,最為狡猾的是老三,咱家卻是反過來的,你這老三是最傻承受最多的那個,小妹,我對不起咱爸,也對不起你,是我走錯了一步,我對昭昭太信任了,才讓她鉆了空子,害了你們……”
我輕拍著大姐手臂安慰,只感鼻血洶涌。
逼得我沒招兒,只能一邊用紙巾堵著鼻子,一邊喝水補液。
幸虧車里吃的喝的都有,我和夏紅姐倒是不用擔心會餓著肚子。
就是場景多少沾了點詭異,車里看似坐了三個人,吃的卻是三種‘食物’。
大姐嗅著儀表臺上點燃的線香,后座的夏紅姐吃著面包,我流著鼻血則往嘴里旋著辣條!
好在夏紅姐從大姐那里了解過我的情況,倒也不會把我當做精神病,只是看我的眼神會流露出擔心,活像看著一個生命垂危的病患還在那作大死的繼續熬夜嗨皮!
我能做的只有視而不見,只要我覺得自己沒問題,那就是搜易賊!
“大姐,我不明白,就算二姐過世后結識了小廟里的野鬼,可她后來也見到你了啊。”
我緩和著力氣說道,“既然她去世前后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你也知道爸爸有多愛她,那你沒跟她說爸爸那天回村是要籌錢給她治病嗎?她為什么沒有放下對爸爸的仇恨?”
這個二姐對爸爸的恨意太大了!
大到都讓我覺得不可理喻。
“我該解釋的都解釋過,我也說了咱爸最愛她,但是沒用,你要知道,昭昭是去世幾年后才找的我,慈陰該給她洗的腦早都洗完了!”
這倒是,二姐離世時六歲,心智還遠遠沒有發育完善。
如果她在那個階段就認識了慈陰,很輕易的就會被慈陰掌控。
再等幾年她主動接觸起大姐,便說明她已經被慈陰給教化成熟了。
“老三,事實擺在這里,昭昭之所以會引起我注意,就是準備要奪我舍了!”
大姐說到這里又開始惱火,“而且她那時不但不聽我的解釋,還反復跟我強調爸爸求兒子的事兒,剛好那兩年咱媽也走了,又總有媒婆上門來給咱爸介紹對象,我非但沒有勸她放下對咱爸的仇恨,反倒受她影響也對咱爸意見大起來了!”
合著……
大姐還被她給反向洗腦了?
我就說大姐上高中后怎么就變得陰晴不定上了!
尤其是對爸爸,明明她也心疼爸爸干活辛苦,還是會總找茬兒跟爸爸吵架!
鬧了半天是被人挑唆的,不,她是被鬼挑唆的,小人,這種才是實打實的小人!
“雖然以前我也不愿意讓爸爸再娶妻生子,可也沒到接受不了那份兒上,但昭昭總去提總去提,她像在我耳邊念咒似的,我又處在十七八歲很叛逆的階段,慢慢的也覺得咱爸很過份,你說我是年級第一,你又是出了名的老實聽話,他兩個女兒都這么好,為什么還不知足呢?”
大姐說道,“自打我和昭昭走近,就一直處在這種極端的思想里,感覺爸爸要是再娶媳婦,那就是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他也不配我們去孝順,就跟中邪了一樣,我現在回憶起來都想扇自己嘴巴子!實際上,都是昭昭故意引導我這么想的!我的變化正中她下懷,一切也都在她的計劃之內!”
音落,大姐還瞪起眼,“不,罪魁禍首是慈陰,是慈陰教唆昭昭做的這些!”
我人中都要被紙巾給擦破了,“大姐,那你是什么時候被奪的舍?”
“那個暑假。”
大姐的聲音陡然一輕,難掩遺憾惋惜,“我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個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