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別忘了,你跟孟世輝也差著輩兒呢,他的年紀足以當你兒子啦!”
王勝男揚聲道,“慈陰,你說你這事兒辦的多惡心,你想老牛吃嫩草,就讓我去勾引那年紀比我爹都大的老頭子,還讓我去跟他親密接觸,幸好孟世輝相貌出眾,老年味兒不重,否則我真要演不下去,最惡心的是你醞釀著下一步,等你占用起我身體,再繼續跟他……你想的可真美!”
“得虧那魅術被謝萬螢給破了!我借坡下驢才沒跟孟世輝怎么著,要不然我真越合計越膈應,你倒也不嫌乎自己撿剩,你個老變態……”
是挺變態!
我躺那吊著口氣也是無語。
沒成想這個二姐倒是把慈陰給吃透了!
驚喜,這對我而言也算是另一種驚喜了!
“你怎么不說話?是沒力氣了嗎?裝啊,再繼續裝著寵愛我啊。”
王勝男發著冷冷的笑音,走到慈陰那邊也蹲了下來,“老比養的,你真當我智商低啊,拜你為師前我早跟那群野鬼混熟了,他們說他們是苦出身的下等人,凡是養他們的,都是拿他們取樂的,要想做人上人,就得記住四個字,無情無義!”
“像我們這種出身低微的人,要是對東家有情有義了,那就是不幸的開始,我怎么敢讓自己不幸呢?我不但要幸,還要大幸特幸,走到今天,更能說明我對你‘無情無義’是對的,像你這種人,誰對你產生感情,誰要倒大霉,看看你那些徒弟吧,哪個有好下場了?只有我,最懂得明哲保身!”
頓了頓,她很是厭惡的道,“看看你這惡心人的樣子,下水道里的死老鼠味道都比你好聞,我天天伺候你都要吐了,你居然還說我是你前世的丫鬟,怎么著你是覺得我當奴婢有癮啊,上輩子沒被你使喚夠這輩子我還繼續給你當牛做馬?呸!你也配!老不死的!”
噗~!
她一口唾沫吐到了慈陰臉上!
我躺那還動彈不得,眉心一被刺破,仿佛就進入了回光返照狀態。
整個人都像是點燃的小半根蠟,最多一炷香的功夫,燒到底兒就該上路了。
好在生命的末期我還能圍觀一出師徒反目的重頭戲,可惜的只是看不清慈陰的表情。
推斷她應該是沒啥反應,所以王勝男笑的也猖狂起來,“死老太婆,知道我為什么懂你嗎?因為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我王勝男從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愛,連號稱最疼愛我的親爹見我死了都只是隨意的把我埋在野地,任由老鼠吃食我的身體,何況是你呢?”
“你對我好一定有所圖,而且你對我越好,圖的越大,今時今日,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
王勝男笑的越發愜意,“奶奶,可是你教我的,人不狠,站不穩,做人不能太心善,善良到最后,傷害的會是我自己,你看我領悟的這么透徹,都會舉一反三了!你應該很欣慰吧……”
“……你、你要做什么?!”
慈陰的嗓音里流露出緊張,“下午警|察剛把那群信徒帶走,你敢傷我也得被抓進去。”
王勝男咯咯的笑,“既然說到這里,那你猜我為什么要擅自通知信徒過來,你罵我的時候,我說是找他們來為你護法的,實際上,我是以為謝萬螢死了,她靠不住了,那我只能鼓動信徒招惹來警|察,好壞了你要誕下血丹的好事,哪成想警|察沒上山,媽的,我真以為要無力回天了,誰知謝萬螢又給了我意外驚喜,她沒死!雖然她現在被我一招拿下了,但她有句話說的很對,慈陰,你大勢已去了,哈哈哈哈……”
我躺那眼睛朝下看著,模糊的看到王勝男拿出一把匕首,刀刃還朝慈陰油汪汪的臉上刮著,像是用刀刃撫摸她,“放心,不疼的,你看你都爛成這樣了,修為都被謝萬螢的罩門給折損了,不差這一刀,回頭你咽氣了,匕首我會放到謝萬螢手里,等警方查起來,就是你們兩條狗互相殘殺,正邪對弈,同歸于盡,嘿嘿嘿……”
她笑的陰陽怪氣,“而我就算下山時撞到了警|察也無妨,我心智不健全的,我有精神病,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一個被你洗完腦的信徒,我輕信了你的鬼話,我是過來給你護法的,我愚昧,我無知,我太可憐了,警|察叔叔不但不會給我定罪,他們還得解救我,給我做心理疏導,天哪,誰有我做人成功啊。”
我扯了扯唇角。
紅潤嗆的我意識細微的混沌。
是啊,王勝男做人不要太成功!
六歲的孩子,生動詮釋了什么叫扮豬吃老虎!
不愧是跟小廟里那群戲子野鬼混過的人,學到精髓了,會演!
“成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也算我盡孝了,老癟犢子,我在這里就送你一路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