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馮老師就卷起了一面的塑料垂布。
男人三十出頭,臉頰已經(jīng)瘦到凹陷,顴骨高凸,面色黑灰。
雙眼緊閉著正在昏睡,脖子以下蓋著薄薄的白色棉布。
“出門前我給他吃了鎮(zhèn)定藥物,要不然他腿疼的一直哀嚎,容易擾民。”
馮老師輕聲道,看向我還提了提氣,“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現(xiàn)在看他的腿……”
我點個頭的功夫,馮老師就嘩啦一下掀開了蓋在她兒子身上的薄棉布。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眼珠子就像被砸了磚頭!
從頭發(fā)絲兒到腳趾尖,哪哪都麻!
首先是他截完肢的雙腿,我想象的是,他也就斷肢截口處會有一層蒼蠅寶寶!
撐死也就像小玲姐那腿肚子似的,蒼蠅寶寶好幾層,抽冷子看過去都是齊刷刷的小白尖!
哪成想他那兩腿的蒼蠅寶寶跟批發(fā)來似的!
真是不要錢的往腿上呼啊!
扎不棱的我這么一瞅,壓根兒沒看出來這是兩條腿,而是兩根粗壯的白色玉米!
要不是他關(guān)鍵部位被馮老師單獨蓋了一小塊紗布,那整個小腹以下都得是成坨的白麻!
蒼蠅寶寶像是傾泄而出的大米,一堆一堆的在他大腿上蠕動,再加上是半截腿,活像……
不行!
我不能施展想象力!
很多零食都是我常吃的,不能留下陰影!
默默吞咽著酸水,視線上提,會看到他的兩條手臂。
他手上僅有零星拱過去的幾只蛆,看完了成群結(jié)隊的,再看這單蹦兒的都不算事兒了。
只是他從手背到小臂,皮膚不但發(fā)黑,還長滿了很奇怪的痂。
馮老師說那是焦痂,屬于恙蟲病的癥狀之一。
但我忍著胃里的不適彎身看了看,感覺那不像是常理中的痂。
因為正常的痂都是平鋪在傷口上,待傷口愈合了,痂邊才會起翹,一碰一摳就掉了。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