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我靠著冰箱的門,慢慢的捏扁手里空掉的易拉罐。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
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
鈴鈴鈴~~!
我閉著眼摸過手機,放到耳邊,“喂。”
“螢兒,你能起來不?”
戚屹候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有個相熟的事主聯系我做臨終關懷業務,他一個姨媽要不行了,說是腿都涼到膝蓋了,估計就一兩個小時的事兒了,住在邊郊,有院子,能在自己家出喪,這活兒你要接的話還得做禮賓先生,這個事主很信任我,也沒聯系過別人,下葬你還得幫著定個相,我先送你過去,再把車給你留那兒,接的話你得在那忙活個三四天,全跟下來東家說單獨給你個人包五千,你看行不?”
送
“行。”
我迷迷瞪瞪的從沙發上爬起來。
瞇眼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四點半,“侯哥,等我十五分鐘。”
打著哈欠去到浴室,我快速沖了個涼水澡清醒。
換了身素凈的套裝,挽好頭發,單肩挎著個大包出門。
天還沒亮,戚屹候開著公司的車在院門口靜靜的等著我。
“螢兒,你眼皮怎么腫了?”
待我系好安全帶,侯哥啟動車子側臉看了看我,“昨晚沒睡好?”
我晃了晃腦袋,發現他眼底也有血絲,“侯哥,你昨晚也熬夜了?”
“別提了,昨晚姜蕓蕓那丫頭跟抽風一樣,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哭著說她做噩夢了,考試找不到考場,她嚇的四處跑,生生給自己跑醒了,我本來想罵她,一聽她哭得揪心,就安慰了她兩個小時……”
戚屹候說的自己也打起哈欠,“就她這心理素質還考什么試,不如早點躺平,將來繼承張大媽的菜店,我看她就適合守個店,嘮嘮閑嗑,看看小說,別的全白費。”
我抿著笑,倒是聽出點別的意思來,“侯哥,你行啊,居然能安慰蕓蕓兩個小時,像樣兒,我哥還真是個大暖男。”
“嘖,這話說的,行不行的不也得硬著頭皮哄么,她在那邊嗚嗚咽咽,哭得要死不拉活的跟女鬼從墳圈子里爬出來似的,我能視而不見?她情緒一激動再把張大媽那老兩口吵醒了呢。”
戚屹候拿著架勢,“說一千道一萬這事兒還是怪你,要不是你給她帶的成績提高了,她看到希望了,對自己的標準也提高了,能變成這樣嗎,要按她以前那兩三百分的成績,她坐地就放棄了,該吃吃該喝喝,遇事早不往心里擱了!”
“現在的痛苦也是為了她日后獲取更大的快樂么!”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