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奶奶含淚點頭。
到了大廳我嫌外面冷就沒讓她繼續送。
她握著我的手卻不松開,局促的像個小孩子,“小螢兒,你什么時候還能來?”
說著她又低下眼,“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忙工作要緊……”
幾家歡喜幾家愁
我好像生吞了一顆梅子,抬手給她擦著淚,“一有空我就來,不過我這工作一忙起來可能好些天都抽不開身,您要是找不到我就打給嚴助理,需要辦什么事,直接跟嚴助理說,嚴助理都會幫您妥善處理。”
“嗯,小嚴的電話我知道,在這里我也沒什么要辦的事情。”
鄭奶奶點頭道,“那你回去吧,開車慢點,奶奶這邊你不用擔心,剛剛我看還有人在活動室里打乒乓球,挺熱鬧的,你放心吧,奶奶會照顧好自己……”
我嗯了一聲,走出門一回頭,鄭奶奶還站在原地,臉上流著淚,干癟的唇很努力的朝我笑著。
見我看她,她反而又不太敢看我,瘦瘦小小的站在大廳的圓柱旁,周身都透著彷徨和無助。
仿若是小孩子被扔到了陌生的環境里,害怕又沒有勇氣去表達,只能用笑容來遮掩恐懼。
我想我應該抬腳離開,對我好,也對她好。
可想著這些,我還是朝她走了過去。
握住鄭奶奶的手,我拉著她去到一間活動室,里面有幾個奶奶正在熱熱鬧鬧的聊天。
領頭的吳奶奶很面善,一看鄭奶奶的神情就知道她剛來還不適應,親昵的拉著她加入群聊。
做自我介紹時吳奶奶還開玩笑,“老妹妹,我姓吳,口天吳,一往無前的吳,無病無災的吳!”
鄭奶奶笑的靦腆,“我姓鄭,鄭重其事的鄭,這是我孫女,小螢兒。”
“哎呦,老妹妹,您這身體一看就倍兒棒,是板板正正的鄭,風華正茂的鄭!”
吳奶奶詩朗誦似的手一揮,圍坐的老太太皆是捧場的拍手發笑。
我陪著坐了會兒,適時的接幾句話茬兒。
只要不刨根問底的追問,那我就是鄭奶奶的親孫女。
直到鄭奶奶不再拘束,臉上也有了笑模樣,我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