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二樓把一樓和三樓都給連累了,那三套房跟穿串兒似的,榮辱與共了!”
金姨語氣都跟著陰森了,“現(xiàn)在那整棟樓都被那惡靈連累的沒幾個住戶了,但凡手頭寬裕點的,想的都是立刻搬家,不過那小區(qū)的地理位置是真好,在城東的內環(huán)區(qū)域內,我那客戶也是相中了這一點,他認為老破小不算問題,買房子主要看地段,那三套房就全讓他拿下了,買完后他還想著簡單裝修一下再租出去,結果就發(fā)現(xiàn)事兒大了,那鬼實在是太兇了!”
我順著問,“有多兇?”
“大白天都能把裝修工人嚇得嗷嗷跑你說兇不兇?!”
金姨語氣夸張道,“我這客戶之前都是無神論者,據(jù)他自己講,他年輕時喝多了都在墳塋地里睡過覺,睡醒了扶著墓碑站起來,回到家里啥事兒沒有,該吃吃,該喝喝,他本身也不怕這些,所以聽中介說什么惡靈兇宅他還認為是瞎扯淡,直覺自己占了大便宜,心里面還沾沾自喜呢。”
“但就在他跟著裝修工人一起收拾房子的時候,有人突然拍了他后腰一下,他回頭發(fā)現(xiàn)沒人,等他要繼續(xù)干活,有個工人躺地上就吐起沫子了,他正要叫救護車,那工人起身就用頭朝墻上撞,一邊撞一邊還用陌生的聲音說,再不走,你們就全部留下來陪我……!”
金姨說的自己直抽冷氣,“給那些工人嚇得啊,連工具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小區(qū)外面跑,甚至都沒人敢回去找撞墻的那個小伙子,還是那個小伙子捂著血漬呼啦的腦袋自己跌跌撞撞沖出來的,跑出來的一路還喊著有鬼啊有鬼啊,然后我那客戶回到自己家里一看,后腰上居然多了塊淤青,形狀像個巴掌印……”
“他這才緊張,先是自己找了兩個陰陽先生,去那房子看完說解決不了,然后他兜兜轉轉的才算是找到我,那跟我見面后一開口說話還挺財大氣粗的樣兒,跟我說只要能一步到位,惡靈是滅了還是送走他都無所謂,只要房子的問題能妥善解決,他給我一萬塊!”
沒待我回話,金姨便嗤笑道,“媽呀,我差點沒閃了腰,當時我就跟他撂了實底兒,我說大兄弟,你能找到我,就說明我金祥瑞在處理兇宅這一塊有名氣,目前我接手的兇宅,還沒有處理不干凈的,但要是普通靈體,自家離世的親人,你出一萬做凈宅屬實算是高價。”
“可你買的是上了年月的老宅,要解決的還是不知根不知底的臟東西,對我呢,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你買的那三套房子具體啥情況我也都找人打聽清楚了,那這惡靈甭管是滅是送,都免不了要交手,滋要是動起手,陰陽先生就容易有受傷的風險,那要是斷胳膊斷腿了,一萬塊連醫(yī)藥費都不夠,這樣,您先出去打聽打聽行情,看看低于五萬塊,有沒有陰陽先生能接手你這個活兒!”
“這客戶真自己出去打聽了一圈,再找到我,給我開價到了六萬!”
金姨說道,“我一看這價位還算可以,隨后我倆就簽約了,我也給客戶做了拍板保證,肯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房子里的問題全部處理利索,趕巧徐先生聯(lián)系我,就是那個在林老板的祖宗們面前比劃過桃木劍的老徐,他學道出身的,拳腳功夫過硬,剛好適合降服惡靈,當時老徐也很有信心,誰知前天晚上一過去,老徐在屋里叮叮哐哐了二十多分鐘,出來就跟我說這個惡靈他解決不了。”
這么兇嗎?
“徐先生是斗不過那個惡靈嗎?”
“他倒不能說是斗不過,我看他也沒受什么傷,就是累夠嗆,呼哧帶喘的。”
金姨略顯無奈道,“主要是他兒媳婦兒眼瞅著要到預產期了,老徐不想在這節(jié)骨眼滅惡靈,說是兆頭不好,滅了惡靈就相當于殺鬼,即便不受陽法指控,也損陰德,所以老徐一門心思的想把這惡靈給送走,結果發(fā)現(xiàn)搞不定,也是他跟我說的那是困靈,還叫啥縛地靈,屬于被困在屋里的厲鬼,要送的話還得做法事牽魂什么的,可這靈體死的年頭太久了,魂兒沒法牽,他有那心也沒那力,最后他還勸我放棄,說沒有陰陽先生會愿意接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兒……”
我越聽倒是精神頭越足,乾安還在旁邊朝我做口型,“這不正適合你這大冤種么!”
茬子
“哎呦,老徐這一撂桿子,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因為我身邊的這些陰陽先生私底下都互相通氣兒,我太知道他們什么樣了,果不其然,等我再去找其他相熟的先生,人家直接跟我說,老徐那純武行出身的都整不了困靈,他們更不想去吃虧,為了六萬塊再導致名聲受損忒不值當,這給我愁的,昨個兒我上了一天的火啊。”
金姨嘆出口氣,“今早那客戶又給我來電話了,他也看到了那房子的問題有多嚴重,可能也是怕我毀約不管他了,又說再給我加一萬,七萬塊,要是今晚能解決,他額外多給我包一萬介紹費,跟我也算是推心置腹了,說他耗不起了,那三套房子可是他全部身家,要是折里頭他得徹底草雞了!”
“話說回來,我金祥瑞也不想砸招牌啊!”
金姨說道,“逼得我沒招,尋思碰碰運氣問問你,這方面姨發(fā)現(xiàn)就跟你合財,也是姨有點子,電話打到乾安那他說你剛從芭黎回來,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殯葬公司好像派出大車小輛的去接誰,陣仗可大,估摸就是去機場接你了,那我這……小螢兒,這活你敢接不?”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