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顧自繼續,“你想啊,香遠山那邊是大型別墅區,我暈倒在誰家的大門外不行,怎么就偏偏暈倒在了蘇婆婆家門口,所以,那根本不是巧合,是我強撐著一口氣,趕在蘇婆婆要出門的那一瞬間才倒下的,我就是要博得你們的同情,再逐步的接近你們……”
“包括我后來在泳池里溺水,被你給救了,那其實也不是意外,而是我提前算出來你也在那間俱樂部游泳,好歹我是學道的,我有超強的預知力,我確定,你不會見死不救……”
“正因如此,我才會容著沐豐哥電我,只為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些,再賭一個和你拉近距離的機會……”
“等到我骨錯位的時候再在醫院碰到你,那也是我一手謀劃出來的,畢竟我家周圍有很多醫院,區區一個骨錯位,隨便在哪個三甲醫院都能拍片子做復位,若不是為了在你面前裝可憐,我根本沒必要打車跑那么遠……”
聽著我的話,孟欽慢慢松開了手臂。
他的神色依舊很平靜,指腹還拭去我眼底殘留的淚。
似乎是料到了我會說盡難聽的話。
他只淡淡的看著我。
風聲很輕的吹拂著白色紗簾。
壓在桌面的畫紙隨風掀起了一角,簌簌作響著。
很美又很安逸的環境,虛實相生,如夢似幻。
氣氛卻做不到同等的融洽,只有暗流涌動,波詭云譎。
倒是應對了我這十年人生,自打我來到京中,被貼上了一個大小姐的標簽,從此就一層又一層的被打起包裝,最外面,還要系上漂亮的蝴蝶結緞帶。
但是這份禮物不能拆,拆開來內部只有炸彈。
我直看著他,從他的眸底深處還看到了水潤風干后的紅絲。
像是曼珠沙華的花瓣,嬌艷欲滴,卻又有凄美的破碎感。
如丹楓染溪,掩映暮帆。
是啊。
誰好過呢。
我折磨他亦是折磨我自己。
更何況,我這張狗嘴里又著實吐不出象牙,可……
該撒的謊還是得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