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前面半人高的圍擋,我好像走進了漂亮國大片里的無人區。
深秋的夜風透著涼寒。
蕭蕭瑟瑟,吹得我頭腦清醒了不少。
走在空蕩蕩的馬路上,倒是有種形容不出的曠然。
正處修繕階段,即使這是圍擋內部,眼尾還時不時的能看到彩條交通錐。
路面略有不平,有的地方還呈方塊狀被切割開來,許是要填補進瀝青和柏油。
踩著臺階上到天橋,隱隱約約的想起來,去年十三爺曾提過,天橋下面要修路。
那時候就有執法人員勸他早早地搬走,沒成想,他倒是穩坐泰山,擱這還當起監工了。
走上天橋,眼一抬,我就看到了躺在圍欄里的十三爺,他身下鋪著硬紙殼,身上蓋著報紙,穿著的還是那幾年都沒換過的露絮棉襖,雙手插在袖口里,佝僂著像是睡著了。
呼呼~!
風聲料峭。
四面八方當真是空無一人。
往日這條天橋人來人往的有多熱鬧,當下就有多寂寥。
陪伴十三爺的,僅有路燈昏黃的光線。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一個詞,守村人。
躺在那里的十三爺,很像一個孤孤單單的守橋人。
“十三爺?”
蹲到十三爺身前,我輕輕地喚了聲。
十三爺睡得并不沉,睜開眼看到我還嚇一跳。
只見他極其靈敏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道,“新鮮了誒,大半夜的是哪桿兒風把你給刮來了?”
我好脾氣的笑笑,放下手里的藥袋,“好心人給我打來電話,說您挨揍了,我這便宜閨女自然得過來慰問慰問病號?!?/p>
瀟灑走一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