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筆還在轉動,我早已泣不成聲。
蘇清歌按下了關閉,“后面是我母親留給容棠的話,她會勸容棠放手,你不需要再聽了。”
我哭著說不出話來,捂著鼻子的掌心忽然溫熱,這才發覺有鼻血涌出。
見狀我趕緊找出紙巾擦拭,化過的妝花的不能再花,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狼狽。
蘇清歌擰眉看著我,“怎么還突然流鼻血了?是看我母親錄音你氣著了?”
恰恰相反,我搖了搖頭,將臉上的鼻血擦拭干凈,順帶又用shi巾擦了擦臉,紙巾團一股腦的塞進包里,這才囔著鼻子開口,“沒想到,奶奶在臨終前還這么記掛著我。”
錄音筆里蘇婆婆的聲音極其虛弱。
甚至可以說氣若游絲。
她像困倦到了頂點,又強迫自己不去入睡。
最后那段話說的也是斷斷續續,全無她以往的精神頭。
我能想象到,蘇婆婆是怎樣強撐著錄完音,閉上眼,自此長眠。
蘇清歌有點不敢相信,“小螢兒,你真的不怪我母親?”
我還是搖頭,哪有什么怪不怪的,蘇婆婆也沒有篡改事實。
那些話的確都是我說過的。
也是我那時那刻的真實想法。
只不過我現在想到孟欽也會去聽這支錄音筆,內心深處反倒會升騰起無限抗拒。
貌似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里。
進一步我沒資格,退一步我又舍不得。
“其實除了最后一段我母親對你說的話,前面的都是我私自錄的,你和我母親的對話也是我交代美玲偷錄的,我母親是在離世那天才知道的錄音……”
蘇清歌對著我道,“但她也沒有力氣再去責怪我了,只能把過錯都攬在了她自己身上,不過我不想你誤解她,我母親是個正直又和善的老人,待人接物,如清風徐來,對你更是沒有絲毫的防備,一直都是拿你當親孫女去疼愛。”
我木木的點頭,看向還放在桌面的錄音筆,“阿姨,那個可以不放給孟欽聽嗎?”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