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囔著嗓子,“那我真的不能去看望嗎?每年我就去看一回行不?”
“不可。”
謝叔很干脆的拒絕,“長林兄,我很理解你對孩子的惦念,但你要記住,不管她姓甚名誰,她都是你的女兒,血緣是斬不斷的,不讓你們見面,也不是我謝某人心狠,是我要不狠,就會有人對你們狠。”
“要知道,你這女兒雖然不是絕佳的好命,她也是無論做什么,都會有所成就,不愁吃喝的人,現今她之所以走到不得已而為之這步,歸根結底就是慈陰造成的。”
謝叔音色一重,“你那晚也見識到了慈陰的能耐,不瞞你說,連我的掌心雷都無法取她性命,這樣的對手仇敵不能說她強大,而是喪心病狂。”
“這十年你們不要說來京中看望萬應應,你和你的妻子兒子最好都不要踏足京中的地界,和萬應應拉開距離,越遠越好,只有這樣,才會給慈陰一個錯覺,你們徹底放棄了這個女兒,你萬長林在村里的名聲不就是重男輕女嗎?”
“正好,慈陰就會借著這個臺階下去,她會覺得自己對你們家祖上的仇恨已經發泄完畢,沒必要再去搞出些人命業債影響到自己的修為。”
謝叔說道,“如果你們不聽話,執意前往京中,上演一些父慈子孝的畫面,那充其量,只會感動到你們自己,在暗處的老妖婆會通過窺探得知,原來你們家從未放下過這份仇恨,你萬長林有多心疼女兒,就有多想殺了她,那她還會容著你們好好的生活下去嗎?”
“長林兄,你也不要想著我會保護你和你的妻兒,連神佛都保佑不了眾生呀,謝某即使縱橫天地幾十載,胳膊也做不到隨時隨地的伸到你面前,我能做的承諾就是保你女兒學道十年,其余全憑她自身造化。”
謝叔嘆出口氣,“要想她能安心的學道,你們就要拿出做長輩的擔當,保護好自己的身邊人,不給壞人下手的機會,就是對萬應應最大的愛護和慰藉。”
我側著臉微微握拳,謝叔說的對,這十年,爸爸和家人能好好的,我才更有奔頭。
“三爺,您的意思我懂了,您放心,我不會去添亂。”
爸爸躍起哭腔,“那老三,老三在京中豈不是在那慈陰的眼皮子底下晃蕩,她害人不眨眼的,能不能……”
我垂著眼,很懂爸爸的潛臺詞,他是怕慈陰哪天心情一個不好,就拿我當小菜給叨了。
“現在不會。”
謝叔反問道,“你會冒著折壽的風險去踩死一只螞蟻嗎?”
“那以后呢?”
爸爸哭腔一頓,“是不是等我家老三學出點能耐了,她覺得受到威脅了,就會對老三下手?”
“這是好事啊。”
謝叔話鋒一轉,“當有一天,她能主動對萬應應出手,這說明萬應應已經成長到一定的高度,令她另眼相看,可以稱之為對手了,要知道,我們這行當無論正邪都分兩種人,一種是修道之人,有人求道歷千山,有人求道自逍遙,我獨特隨風身遠去,唯愿繾綣仙凡間,這種先生修得都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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