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乾安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只一瞬,又將臉埋在了劉海后面。
“敢發重誓說明她心有正氣,這是我謝逆徒弟該有的風骨。”
謝叔對我家人的反應完全意料之中,平心靜氣道,“不過誓言的用意是在約束自身,若能做到表里如一,坦蕩磊落,就無須介懷,踏道沒有捷徑,要想得到大成,就得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乾安,筆墨伺候,我要寫上表的文書,問詢祖師,是否同意她承接我法,通達天命。”
爸爸和小龍舅聽著沒啥反應,都明白,這就是一道程序。
乾安點燃熏香。
在桌面上鋪開黃宣紙。
鎖定我視線的卻是那擱置毛筆的筆架。
不是懸掛筆架。
筆山。
擺那的形狀就跟謝叔的眉毛一樣樣的。
看的我特出戲。
暗暗掐了掐自己。
想啥呢!
端正態度!
看看人家乾安,外表看起來粗獷結實,做起這些卻有條不紊,往硯臺里滴水研磨,耐心細致。
我站起身,正跟著幫忙,小龍舅也難掩好奇的湊過來,“三爺,您說有沒有那種可能,就是哪哪都挺順利的,要拜師的弟子也哪哪都好,但是您這祖師爺就是覺得不合眼緣,不收她?”
啥?
我看向小龍舅。
這節骨眼說這些合適嗎?
屬不屬于揚沙子?
“小龍,你那嘴又沒個把門的了是不!”
爸爸立馬不樂意的訓斥,小龍舅嗓子一緊,“姐夫,你看你,我就問問,如果這要不保準兒,那給應應晃一下孩子得多難受,三爺,能不能有個更萬全的法子,讓這祖師爺百分之百得意……”
“沒有。”
謝叔不急不緩的挽著衣袖,眼都沒抬的回撅道,“要修習正法,就需得到真神允諾,謝某走的是人間正道,借的也是真神之力,上表書文求的是名正言順,陽差加籍入冊,日后可成仙封神,否則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他看向小龍舅,“你要走這個捷徑嗎?”
小龍舅脖子一縮,鳥悄的退到一旁,不敢吱聲了。
“三爺,您別跟我小舅子一般見識……”
謝叔示意爸爸不用多言,身體前傾,沾墨就開始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