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后的那張臉真就寫了四個大字‘千古奇冤’。
我真頭回發現他有點怨種幽默感。
要說我是真怨種。
他就是上趕子當怨種。
估計他剛才要是再多強調幾句鞋拔子,都能把謝叔的掌心雷給逼出來!
憋笑憋的我正渾身發顫,謝叔的咳嗽聲又激烈的傳了過來。
微微側臉,就見謝叔用手帕捂著口唇。
嗆咳的厲害時,隱隱的像有黑紫色的血跡滲出。
我心里一緊,抬腳就要過去,乾安卻出手拽住了我,“別去找事行嗎?三爺純粹是被你爸那出亮相給刺激的,說了不讓你們上演親子大戲,非得演,你跪的是感天動地了,三爺心里怎么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逼你去京中的呢。”
看我垂下眼,乾安哼哼道,“你以為就你精,就你知道關心三爺身體?他那是實病,癌痛,那種疼常人根本無法想象和忍受,所以我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能喝喝酒緩解下疼痛。”
“喝酒送藥絕對不行,只會更傷身體……”
我看向乾安,“師父究竟是什么病?”
“先前最嚴重的就是惡性腫瘤。”
乾安悄悄聲,“五年前查出來的吧,聽說會嘔血不止,去到醫院檢查就說只有一兩年的壽命了。”
“慈陰知曉三爺什么性格,一直攆著她纏斗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了,這令她心生疑惑,便派出陰兵前來挑釁,隨后她就發現了三爺的病情,給她開心的呀,還特意派大鬼送來花圈慶賀,從那以后,她就一心等待三爺離世,如果三爺走了,這世間就沒人會妨礙她的修行了。”
看向我,乾安說道,“不知道三爺跟沒跟你說過,現在有個特別厲害的邪師,他靠吃人骨血得勢,殺害并吃掉了自己的大師兄,如今這人藏在暗處,對自己師父的一身術法仍舊虎視眈眈,試圖吃掉師父骨血,成為世間最強者。”
我點了下頭,“知道,他好像叫袁窮。”
“對,慈陰是要比袁窮更加陰險的人。”
乾安沉下一口氣,“我陪在三爺身邊看著他和慈陰交手數次,慈陰也曾提過袁窮,她說袁窮有子女軟肋,所以無論他當下多強,終究都是曇花一現,而她慈陰不同,她能做到斷情絕愛,誓要開宗立派,她的野心能超過世間所有的男子,甚至,她已經開始修習最強術法攝雷術。”
“攝雷術?”
我訝然,“這術法不是袁窮的師父沈萬通會的嗎?袁窮就是覬覦攝雷術才會想要吃掉沈萬通的骨血走向最強,慈陰又沒有和袁窮繼續合作去追殺沈萬通,她要怎么修攝雷術?靠自己嗎?”
“沒錯,聽她那意思,就是要靠自己。”
乾安兀自笑了笑,“她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她知道哪些路是捷徑,但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去走,像攝雷術這種大法,反噬極大,若是靠吃食骨血獲得,日后攝取他人術法時的反噬也是雙倍。”
“慈陰那身老骨頭根本就承受不住,所以她要自己修煉,煉成了,她就能踩著袁窮成為最強邪師,煉不成,她也沒得損失,反正袁窮那邊忙的緊,哪里會知道還有個老太太暗戳戳的想要稱王稱霸呢。”
“不過三爺說過,凡事都有兩面性。”
見我臉色蒼白,乾安繼續道,“正是那老太太野心無限膨脹,又是煉陰兵,又是養大鬼,才能激勵著我家三爺一次次從閻王殿歸來,五年前醫生就說三爺命不久矣,我家三爺愣是撐過了手術,并且五年間還能繼續打邪,就算今年他又查出強直性脊椎炎,他也無所畏懼,發誓要死在慈陰身后。”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