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小龍舅走回來,“啥畫啊那是,名品啊,一直看?”
謝叔撐著額頭低聲回了幾句,說我以下犯上,阻礙他喝酒,乾安是從犯,陪同受罰。
要不說人家是師父,說話有藝術,‘鞋拔子’那咕嚕直接掐了。
“三爺,這事兒真是您不對!”
小龍舅聽完就嘖了聲,“不是晚輩向著自己外甥女,無論您多高的道行,都不能拿藥當下酒菜,尤其是西藥,那玩意兒副作用老大了,我有個哥們,感冒了非得出來跟我們聚,酒喝一半突然不行了,要不是醫院離得近,搶救及時,他就手就要去火葬場了,回家就得剩個盒,后來在醫院住了好幾天,我們一問才知道,他那天出門前吃了消炎藥,小藥就酒,真說走就走!”
謝叔輕咳了兩聲沒答話。
“您看您還咳嗽呢,這節骨眼不能再喝了。”
小龍舅很貼心的說道,“三爺,您要是真好酒,等身體好了我陪您喝,我人送外號小酒桌。”
謝叔倒是笑了,“小酒桌?”
“那您看,家里人都知道,我不喝酒,是廣播學院畢業的,口才好,我要是喝了酒,那就是精神病院畢業的,玩的開,保證能給您陪盡興……”
我背對他們站著,聽得都想點頭。
對!
我能作證!
謝叔也跟著笑,許是藥勁兒上來了,咳嗽減輕很多。
“三爺,您聽晚輩一句勸,啥好都沒身體好重要。”
小龍舅神采飛揚,口才這一塊絕對擔得起美發師總監雷歐的名頭。
“您呀,別再說啥和往事干杯了,那往事我認識,他開車來的,干不了杯。”
謝叔忍俊不禁,“小龍,你這張嘴看似很討巧,事實上,讓你吃了不少虧吧。”
“嗨,總惹禍。”
小龍舅一言難盡的搖頭,“我屬于嘴急的那伙人,啥話都憋不住,哥們處的挺多,可處著處著吧,總被坑,當年我干美發店,就因為我前女友來砸個店,和我一起投資的哥們就給我踢出來了。”
悵然的笑了笑,小龍舅繼續道,“他技術不行,店落他手沒多久就黃了,不過在外人眼里就是我倆干黃的,我那時候失戀,心情不好,哪哪都不順,干啥啥賠,我媽也找先生給我看過,先生說我有點犯小人,讓我管住嘴,省的得罪人,可我這嘴真就是天生的碎。”
小龍舅嘆出口氣,“三爺,要說我話多不好吧,我前女友就得意我這有啥說啥的敞亮勁兒,而且我也不是棉褲腰的嘴,咱就是走哪都想把氣氛搞好點,開心點,別悶那,處朋友咱也是掏心挖肺的,這咋還……唉,三爺,您是高人,能不能指點我幾句,這輩子,我還有出頭的可能性嗎?”
“當然有。”
謝叔一句話就給了他希望,“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生,十一擇業與擇偶,十二趨吉與避兇,人的一生變數非常之大,算命算命,其實看的是運。”
看著小龍舅的臉,謝叔眸眼一深,“正所謂時來弱草勝春花,運去精金遜頑鐵,凡事都需要時機,你的確是有些犯小人,事以密成,語以泄敗,你有的沒的都和旁人講,喝多了更是滔滔不絕,底牌都給人看光了,這樣的你就算拿對方當兄弟,對方也很難不拿你當菜地,不收割你收割誰呢。”
小龍舅垂下眼,“您說的對,老話講無商不奸,我是瞅著奸,其實傻實在,白費,這年頭實在當不了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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