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我都心慌。
就這個調調,換個詞兒就是你說你咋說走就走了——
感覺我不是體虛醒不過來。
而是被臨終瞻仰了!
楠姐在旁邊也聽出不對味兒,“張大媽,您別這么哭成嗎,小螢兒先生和我女兒前陣子嗜睡的情況有點像,不過小螢兒已經指點完我叫魂兒,幫我女兒看好了,人家是先生,又是三爺的徒弟,身體肯定沒啥大問題,養養就能恢復,你哭的小螢兒像要不行了似的,多嚇人。”
“難受啊,我就是難受。”
張大媽摩挲著我的手背一抽一抽的道,“欣楠呀,那晚閨女的付出我可都看在眼里,她不是給我畫個符就完事兒了,她是實打實的治病救人,竭盡全力呀,這要不是我家店里臨時有事,你大爺來不了,我家老頭子也得來哭一場,等閨女醒了,以后就跟我們家的親外孫女一樣,想要啥溫暖大媽都給她!”
呃。
不用。
大媽,我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楠姐和張大媽輪流和我道完感激就準備回去。
起身時楠姐拿出了一個紅包,塞到了我枕頭底下,“小秦兄弟,這里面是一千塊錢,是我給小螢兒封的紅包,回頭等小螢兒醒了,你幫我轉達下,別嫌棄我封的小,這是姐的一番心意。”
多了!
我一著急眉心又緊了緊。
楠姐的事情很小,更何況我也沒干啥,支個招兒而已。
這種招兒村里很多有經驗的老人都會,屬于民間短法。
并不是只有先生能操作,普通人也可以。
楠姐真要感謝的話,我覺得她更應該感激小龍舅,是小龍舅陪她半夜去給溪溪叫魂的么。
不過我很清楚楠姐不會是差事的人,就沖她是開超市的,面上事兒都會辦的漂亮,虧待不了小龍舅。
用鳳姨的話講,干個體的女人都很厲害,別看就是小本小利,鋪子一支,那就是正宗腌菜缸,葷的素的全得往里裝。
凡是能把個體經營起來的女子,都有著一顆吃苦耐勞的七巧玲瓏心。
張大媽也掏出了紅包,朝我枕頭下一塞,“小伙子,這也是我的心意,大媽還有點不好意思,三爺的價碼咱鄰里鄰居的都知道,六位數往上,大媽屬實有點拿不出來,在閨女這,咱就討個吉利,大媽給包了六千,哎呦,千萬別嫌少,以后咱們事兒上見,大媽店里的主顧多,日后誰家需要個張羅事兒的,大媽一準兒推薦閨女,保證能讓閨女的名頭越來越廣!”
媽媽呀。
七千塊在枕頭底下一壓,我渾身的血液都要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