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轉頭看他笑笑,“你以后可以跟著我,我們一起去打邪。”
“你?”
乾安嘁了聲,“沒看大家都煩你么,趁早收拾東西滾蛋吧。”
不要覺得他說的話難聽,乾安能做到正常交流,我就很感恩了。
鳳姨常念叨,錢難賺,屎難吃,求人膝蓋要彎曲。
重點就在于“求”字。
不僅僅是求人辦事,還有求得容納,求得認可。
人心相對間,咫尺難逾越。
輪番打擊后,我不再主動靠近。
至少也要等到魂魄固穩后再說,就像我不管多想打打沙袋,練練掌心,都不能去碰,因為那是乾安的東西,現時我敗氣太重,一不小心流出血,弄臟沙袋,給人添了麻煩就不好了。
只不過在這樣的環境待久了,會很寂寥。
雙手好像探進了冰涼的泥潭,無論我的手指如何握緊,泥漿都無法抓牢。
與此同時,我又得承受那份黏膩冰涼,滋味兒就很難受。
突然間就有了種很孤獨的感覺,這種感覺無關于任何情緒,也沒有詆毀和傷害,猝不及防的就來了,整個人似乎被世界推開,沒辦法靠近,也接納不到什么,空空的,哭又哭不出來,僅有一種深深的悲涼,很難過,好像拼命地去找尋什么,結果,一無所獲。
值
我不喜歡那種孤獨的感覺,甚至害怕。
為了屏蔽它,我會偷偷幫東大爺做點力所能及的活兒。
他不光負責做飯,還要打掃院子。
秋天風大,后院的樹又多,經常他剛掃完一簸箕落葉,沒多會兒,地面又是厚厚的一層。
意境是意境。
清掃起來也是真麻煩。
一開始,我謹記侯哥說過的規章守則,唯恐打擾到東大爺,和他連視線都避免相對。
架不住我成天家里蹲,見面次數最多的就是東大爺。
他上了年歲腰椎可能不大好,每次掃完地,拄著大掃把都要緩半天,背部得一點點才能直起來,慢鏡頭似的,反手再去錘錘后腰,緩過來他才能去做旁的事情。
前院后院,他總有做不完的活計。
讓我倍感親切的是他穿著,東大爺做飯時會換廚師衣服,系圍裙。
做別的活兒他就是一身深藍色的工作服,和我爸干活時的穿著打扮很像,也會戴白線手套。
我觀察了幾天,趁東大爺不在便會去到后院,先假模假式的抻兩下腿,然后在快速戴好一副膠皮手套,謹防手指被毛刺啥的劃破。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