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院,看到東樓廊下站著的乾安。
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像看仇人,我卻扯著唇角對他笑笑。
見狀他扭頭就進(jìn)了屋。
砰~!
大力甩上了房門。
我淡淡的看了幾秒,也回屋鎖好了房門,視線不自覺的落到窗臺。
那里已經(jīng)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紙鶴,有些是用車票折的,還有用廢舊賀卡折的,塑料袋折的,以及各種傳單紙片折的,還有一枚被我制作成迷你風(fēng)鈴的小瓶蓋,懸掛在窗簾中間,輕輕搖曳。
很奇怪,我和那些流浪漢大叔們只有一面之緣,和十三爺也沒熟悉到什么程度。
偏偏總會想起他們,期盼著,等到春暖花開,再見到他們。
趁著今天練完的早,我洗了個澡,拽著樓梯扶手上樓。
看完書依然還要打坐,氣息運行的越發(fā)舒暢。
哪怕是很細(xì)微的進(jìn)步,也能令我欣喜。
深夜回到房間,我正想舒服的睡一覺,躺下的一瞬身體卻猛然墜落。
砰!
我一個激靈。
回神已經(jīng)躺在了地面……
床板塌了!
足足傻了十多秒,我還保持著四平八穩(wěn)的躺姿,視線一抬,看到了床角邊框。
那感覺特逗,要不是四邊都是空氣,活像躺在了棺材里。
主要是塌的特別平整,整塊床板同時下來,褥子還好好的鋪在我身下。
不由自主的發(fā)出笑音,我笑的身體都跟著微微震顫。
正想爬起來,卻在身旁看到了一張牛皮紙信封,上面還寫著‘應(yīng)應(yīng)收’。
看來是先前壓在我被褥下面的,床一塌被震出來了。
我疑惑地打開信封,里面有兩千塊錢,還有一封手寫的信。
字體是我爸爸的,密密麻麻,足足寫了兩頁多。
‘三兒,明天你就要離開家了,爸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你可能覺得我在鬧心來來的事情,才沒去跟你說啥話,其實,爸是惦記你,不敢過去跟你說啥,怕給你刺激難受了’。
‘去到京中那大城市,你人生地不熟的,爸是真怕你挨欺負(fù),但是沒辦法,你想學(xué)道法,爸就支持你,因為爸這輩子,沒有過什么理想,上學(xué)時我也是糊里糊涂,老師問我以后要做啥,我就說生兒子,同學(xué)們都笑話我,我還想,你們笑話我干啥,你們那理想比我好哪去呀’。
我看著發(fā)笑,這是萬長林能說出的話。
‘后來爸長大了,人家說有門手藝餓不死,我就去學(xué)了瓦匠,很多時候,我都是被命運趕著走,走一步算一步,好在,我的女兒都很有理想,爸很欣慰,爸沒有的東西,你們有,光從這點上看,你們就比爸有出息’。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