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有點(diǎn)說不下去,臉轉(zhuǎn)到門口的方向,“鬧到這步,他們也是放不下身為男人的臉面,你也只有完成最難的那兩項,他們的這張臉才有可能舍下來,甚至說以后連面子都不要了,就一心一意的追隨你,問題是你不行,你真的做不到。”
我擺好擦干凈的碗盤,抬眼看向他,“乾安,我不需要任何人去臣服我。”
乾安挑眉,似有不解。
“現(xiàn)在我不需要,日后我也不需要。”
我靜靜的看他,“在這個家里,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求得,只是一份接納而已。”
“嘁,你說這些沒用,你做不到那兩項就沒人能接納……”
乾安哼哧癟肚的快速說完,扭頭又看了我一眼,:“行了,謝謝你的款待,再見!”
我目送著他大步流星的離開,回神就細(xì)致的繼續(xù)擦干凈廚房。
活兒干的很慢很慢,心情無端又蒙上了一層陰。
鎖好房門,我默默地走到鋼琴旁邊,伸手按了幾個鍵。
單蹦兒的音符出來,那份深藏的孤獨(dú)感再次奔涌而至。
我像是岸上匍匐的魚,沙漠里要被風(fēng)干的尸。
死到臨頭還掙扎著想要得到一些什么。
卻每每,總是一無所獲。
我不想去跟乾安說我能做到了。
眼下這種節(jié)點(diǎn),說這些并沒有意義。
我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能不能被認(rèn)可又有什么所謂呢?
只不過……
依然會難過,會不甘心罷了。
想質(zhì)問,卻又不愿意去質(zhì)問,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窗外依然冷寒,我熏著最喜歡的烏木清香,好像也沒辦法保暖。
若想直抒xiong臆,只覺人間太冷,靈魂無處安放,今日片帆城下去,秋風(fēng)回收淚闌干,茶水還未涼,人已漂泊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