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驟停,平靜無虞。
我平復了幾下呼吸,鼻息處隱隱約約聞到了塵晦味道。
顫著眼看過去,遠處昏暗的樹木前,正站了一位穿著白裙的長發女子。
依然是看不到她的臉,身前只有厚重到靜止的長發。
白色的裙角,以及那兩條灰白色的小腿。
“齊經理,她是……”
“我們的人。”
齊經理給我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然你以為我怎么敢跟你在外面這么暢所欲言,即使你的敗氣遇到邪祟會有提醒,你的感知力還沒到能分辨出慈陰所有詭法的程度,有洪姨在,就完全不用擔心隔墻有耳了。”
洪姨?
我問道,“師父私下里還養靈體?”
“三爺怎么可能會養靈體,那是邪師熱衷做的事情,洪姨是這個家里最為特殊的存在,她死的很慘,靠著三爺才能一步步修成實體大靈……”
齊經理望著遠處的白裙女人,“對于她的身份,你應該也聽三爺說過,她曾是慈陰的徒弟,兒時她家境貧寒,拜慈陰為師后,倒是改善了家里的經濟條件,基于此,她也將慈陰奉為了親生母親,對慈陰是言聽計從,她唯一沒有聽命于慈陰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師哥相愛,最后她還幫助師哥逃跑,眼見逃脫不掉,她就回到了慈陰身邊,最最后,慘遭慈陰殺害。”
“是她?!”
我看向那個女人,她站在那真是一動不動,渾身散著涼寒。
她就是和雪松叔叔相愛過的那位女朋友?亦是雪松叔叔的小師妹。
我記得師父說過,她當時身上有降頭,為了給雪松叔叔拖延出逃跑時間,便主動回到了慈陰身邊。
“這位洪姨,豈不就是師父的弟妹?”
“算是吧。”
齊經理苦笑出聲,“洪姨太苦了,死后的魂靈也不得安寧,被慈陰派出的陰兵圍追堵截,慈陰一度想將她抓回去,繼續為自己所用,還是三爺想了辦法,在慈陰那里做了障眼,這才讓洪姨一步步的修成實體大靈。”
我不解道,“那她為什么還不上路?”
留在這人世,雖然她能幫助到師父,卻也是暗無天日。
對于靈體來講,越晚上路,要還的陰壽就越多,下去后也要受苦。
齊經理氣息一沉,“慈陰還活著,她怎么會甘心上路?”
我了然,是了,連我這尚且活著的人都心有不甘。
被害成死不瞑目的,更加不會甘心。
“正是有這一口咽不下去的滔天怨氣,才能讓洪姨練就出實體。”
齊經理腮幫子緊了緊,“不過洪姨很怕慈陰,她是骨子里的怕,即便她修成了實體大靈,對付慈陰也是以卵擊石,所以三爺一直在暗處保護著洪姨,也絕對不能讓慈陰知道洪姨一直沒上路,否則慈陰一但對付了洪姨,洪姨怕是就要……那樣的結果,三爺是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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